脫去外衣,浸入水中,坦誠相對,肌膚相觸。
這間漆黑小屋,你能聽到唯一的聲音——
是我的心跳。
第38章鹽與奶咖咪咪保護你
那是我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砰砰……
放松,放松,來躺進我懷裡。
我會呼喚你的名字,在你的腦海裡,輕輕地喚你。
——繆尋……繆繆……讓我進去,放棄抵抗,慢慢放我滲透你的領域。我踏過你破爛的屏障,開始清理,這會有些痛,但我會一直陪著你……陪你直到永遠……不要害怕,痛可以咬我,沒關系。
我進來了。
水中的軀體痙攣著抽痛起來,被侵略到大腦深處,狠狠敲碎剩下殘破的屏障,出手快速而精準。
“啊……啊啊!嗚,嗚啊……”哨兵痛到在他懷裡打滾。
薛放聽得心碎,卻還是狠下心,把人製住,強行和繆尋額頭貼著額頭,殘忍將精神觸手推得更深。
——你要適應我,接受我,現在,把你今天接觸的東西給我看。
向導的語氣逐漸強硬。
實際上有不少人包括哨兵們,都淺顯地認為:做向導是個輕松的閑職。
既不用上前線,也不用頻繁出入危險事發區,大多數時間只需要守在大後方,等破破爛爛的哨兵們回來抽個空治療治療,就可以拿著包下班回家。
這種誤解,和泡實驗室的理工科生們總認為搞文科的每天都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空想論文,有異曲同工之處。
但許多人不知道,向導並不僅僅是“治療師”,更是“接收器”,“分析儀”和“過濾網”。
一個有綁定配偶的向導,正常情況下一個月只需要做1到2次屏障修複——除非你的哨兵是個戰爭狂人,整天出去把自己弄壞。更多時候,向導要體察伴侶的情緒,接收、讀取、分析和過濾信息流,再反饋給哨兵。
可以說,哨兵相當於慢性腎衰竭患者,而向導,則是一架血液透析循環泵,每天不間斷幫助哨兵過濾掉雜質,提高生存質量。
血液透析機有便宜有貴的,而薛放,無疑是最昂貴最高效的那種。
——放松,深呼吸,放松神經,你聽得到我的聲音,知道我是誰……我們的[通道]還沒有徹底打通,你要努力把不喜歡的信息傳輸給我,好嗎?
[通道]是向導和哨兵間的精神鏈接。他們只有暫時綁定,而且這種綁定的效果正在飛速降低,或許明天,結合就會消失。
薛放必須趕在之前將繆尋“修好”,他在和時間賽跑。
凌晨3:45分……
水溫漸冷,他不得不做坐起來調整溫度,“貓”緊貼著他的胸膛,像在噩夢中驚厥,微顫著肩膀,劇烈呼吸。
黑暗中,他摸到了濕淋淋的小耳朵,它們蜷縮起來,仿佛可憐地遭了罪,碰一下,就會抖三抖。
現在的繆尋,精神和軀體都毫無防備,被任何除薛放以外的人碰到,都會瞬間崩潰。
凌晨6:02分……
“啊……”薛放輕輕歎息,用力揉著太陽穴,疲倦感一波接一波襲來,[DB]補充液的效果正在消失,他要單純要意志力熬下去。
他的小貓,還死咬著最後一道門,不給他看。
如果是尋常向導,早就放棄了。但薛放不可能放棄,他知道,病灶的根源在裡面。
凌晨6:48分……
薛放拖著沉重的精神意外跌進了一處松動的意識。
他爬起來,看到了一個封閉的空房間。牆面是白色的,除了地板的五面牆密密麻麻布滿了指頭粗的小孔,孔裡塞著各色各樣,五彩繽紛的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