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免說“還行”,就代表他的出逃並未波及到容氏的根本,薛放安心下來。
薛放:“我會繼續在幕後和聯邦保持聯系,盡量操控住局勢,以防玥薩借機再起。”
容免回了句他意想不到的話,甚至能稱為誇讚:“你當時的選擇沒錯,有遠見,站在幕後比前台的行動范圍更大。”
薛放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他能順利從聯邦逃走,除了繆尋的及時營救,少不了容免和其他朋友的幫助。
容免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咬定不管他,實際操了不少心。
還有一直無私幫助他的胡碩。
今天一早,薛放收到胡碩的信息——
“老薛啊,你上次弄的生物刺膜,我終於提取出DNA信息了,雖然提取量非常少,我還是找人幫你複製了一份,匿名發給副首相秘書了。”
和玥薩見面時,薛放曾經揪住他的領子,有過皮膚接觸。
薛放一早就在食指指骨上貼了微型覆膜,能不著痕跡穿透皮膚,沾取到組織液。
他拿到了玥薩的生物信息交給胡碩,冒著違法的風險製作基因開關,再通知玥薩,形成兩相製衡,讓玥薩方也掂量掂量自己的人頭,不敢拿繆尋的基因鑰匙再來威脅。
雖然事情進展還算順利,薛放還是有些擔心。
留在聯邦的胡碩,林翼昆和鄒赤隨時有可能被找上門,他得想想辦法,把大家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至少在玥薩的勢力徹底在聯邦被消滅之前,不能輕易使身邊朋友受牽連。
放棄一切,來到異鄉重新扎根,躺在套房主臥的大床上,薛放不太安定。
失眠,焦慮,不安,倒也不是認床。他懸空抓握了下手指,總感覺懷裡少了毛茸茸一大隻貓,渾身都不舒服。
特別是當你準確知道這隻“貓”就睡在離你兩公裡內的宿舍樓某個小格子裡間裡。
壞咪咪。不來陪他睡。
薛放把多的枕頭拽過來,當成黑心貓狠狠蹂搓一通,揉得棉花東倒西歪,“唉……”才深深歎一口氣丟下床,翻了個身,抓起終端,板著臉給某位新同學發信息。
與此同時,繆同學正陷入深深的懷疑中。
——我是能力退化了嗎……
他躺在硬板床上,四面八方都是哨兵同學們平穩的呼吸聲,被子不夠軟,廁所的水箱在啪嗒啪嗒滴水,外面陽台上沒收的衣服被吹得嘩嘩響,想伸伸腿腳,都害怕掉下去。
好想趴在軟軟的東西上睡啊……
軟中帶硬的,會自動撈被子,自動把他按在手臂裡,那種……嗯,自主發熱的暖床神器。
像他這樣一臉受寵的哨兵“貓”手一隻的向——
打住!
繆尋恨恨翻了個身。
以前出任務,土坑戰壕裡,缺氧空間下,500層大樓冷颼颼的鋼架,還有移民艦擁擠肮髒的廁所旁邊,比這個小鐵床艱難百倍千倍的環境,只要有需要,他都能迅速適應環境休息入睡。
現在是怎麽了?
他怎麽渾身都不適應?睡不著,眼睛盯著門口,控制不住腦袋裡想些有的沒的,好的放的,呃,不是,什麽也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向導給了他心理暗示。一旦有了更好的選擇,就開始嫌棄小破寢室床了。
現在是凌晨兩點半。
那家夥是不是已經睡了?
繆尋把自己裹成橢圓的團,偷偷在被子裡變出長尾巴,將臉藏進被子裡,注意著周圍的呼吸聲,手伸下去握住自己的尾巴,搓了兩把——
唔……好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就是毛毛的,為什麽薛放會特別喜歡玩這個呢?
他忍不住去想原因,終端“嗡”得震動一下,嚇得他在被窩裡顫了顫,毛尖炸開。
躲在裡面,點亮屏幕,薛放的信息跳出來:
“豌豆公主改主意沒有,要不要回來睡,小被子給你鋪好了。”
尾巴不自覺一甩一甩,繆尋在心裡回復:才不去,以為我很依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