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尋看了眼課表,“今天下午有薛教授的課,我給你們實際演示一下。”
“好!不過好像路易斯也對薛老師有意思,你這樣算不算截胡?”
截胡?截薛放?
繆尋差點笑出聲。表面卻勾起唇角,意味深長:“公平競爭。他都知道薛老師有伴侶,算什麽好人?看看誰有本事攛掇薛教授為自己離婚咯。”
走出集體食堂,去教室的路上寸頭還在感歎:“我覺得這事還是難度太大。永久綁定的向導,撬起來太難了,人家是靈魂伴侶。”
繆尋撇嘴,單手打字開語音:“哪來的靈魂伴侶,說不準契合度都是假的。”
“真的!我那天偷拍了下,薛老師手上的印記接近黑色,他伴侶絕對強得一匹。”
繆尋嗤之以鼻,“搞不好是系統匹配後強製結婚的。”
前面走著的老約翰回頭插話:“要不我們打個賭?”
“賭什麽賭什麽?”老明也湊過來。
“就賭……薛老師今天會不會跟繆尋出去?賭一頓晚飯錢。”
太沒水平了,根本沒什麽乾勁。繆尋主動加碼:“賭我上課時能不能把薛教授叫出去,半小時後才陪我回來好了。一個星期晚飯。”
三道聲音異口同聲:“成交!”
他們沒注意到,路易斯從旁邊經過,隱約聽到了他們在拿老師做賭注。
——《高級哨兵戰術理論課》
講完今天的內容,布置完六道綜合簡答題,薛放留出時間給學生寫題目,自己坐下來喝了會茶。
喝著喝著,眼珠子就黏到了最後一排的某同學身上。
薛教授開始無形中散發怨氣。
自從那天晚上,繆尋說要嚴格貫徹勾引計劃,他倆進入暫時“分居”狀態,迄今為止已有四天。吃不到嘴的薛教授餓得嗷嗷的,徹底體會到什麽叫看到繆尋就魂魄出竅。
薛放十分後悔。他為什麽閑的沒事答應繆尋玩“欲擒故縱”,玩來玩去吃虧的不是他自己嗎?!
少擼了多少分鍾的貓啊!
少吃了多少口咪咪牌奶油信息素!
不行,得想個辦法,晚上把壞咪咪騙到家裡來這樣那樣,弄到他尾巴透濕連聲說“不敢了”再放回去。
再端詳一會,情不自禁撐起臉頰,開啟觀賞模式:他家繆繆真好看啊,濃顏蜜色美人,腿長腰還好,甜甜的小尤物……
“老師,我想請問下第二大題的第三小問。”一道身影正好把他的“繆咪旅遊觀光線”堵得嚴嚴實實。
薛放被迫回神,一秒進入嚴師狀態,“這一題嗎,要結合題乾來看,這裡提到了勒馬星的地形因素……”
台下嗡嗡響,大家都開始小聲聊天:
“學委真用功,這都問了十來分鍾了。”
繆尋朝講台上望去,路易斯“霸佔”著老師,一題接一題問。他稍微一凝神,兩個人的對話聲就能傳遞過來。
“唔……還有這裡,老師可以詳細給我講講嗎?不太懂呢。”
“這個問題和我上節課舉的例子差不多,可以從這一角度來理解指揮指令……”
聲腔共鳴,和在精神圖景裡對話,聽起來其實完全不同。
它更真實,更自然。
語氣,停頓,呼吸聲,唇齒相擦時的微妙變化,都能生動體會一個人的心情和狀態。
薛放沉浸在傳授知識的過程中,用發音的本能,流暢自然地對話。
發出聲音——接收信息——回應。
一來一回,一接一應,暢快開放地交流,對象卻不是他。
他能聽出路易斯說話時,略帶緊張的換氣聲。但他和薛放在精神圖景裡的對話,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