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斷開的……唔……”
貓尾巴彎成勾勾,卷上他打軟的小腿。
下巴搭在向導的右肩,繆尋輕笑:“我就喜歡看你為我榨乾精神力的樣子。”
電話亭嘀嗒漏水,落在他們身上。薛放在迷離中回過頭,一滴雨珠正滴在繆尋額頭,流進深邃的眼窩,沾了深色眼影,最後順著鼻梁一側,於濃墨重彩的容顏淒豔流下。
勾勒出一道憂鬱的黑色淚溝。
仿佛獵豹臉上的淚溝。
他的哨兵憂傷地望著他,像一尊悲憫絕望的神龕,在顛簸流離中掙扎著破碎。
猶如在質問他:為什麽錯過了呢?
“抱歉……”薛放想撫去那滴雨水。
“不要說抱歉!”哨兵抓住他的手腕。
“對不起……”
“………”
“十六歲時,沒能帶你逃走,”薛放深暗的眼睛裡燃燒著真摯,“但三十一歲,希望能和你複婚。”
重新被按上冷冽的玻璃,淺蜜色的手背熱烈覆蓋過來,與他五指緊緊相扣。
“……哼”可愛混蛋。繆尋深深呼吸,埋進他頸窩,將他用力抱住汲取溫暖。
這副被你悉心照料過的身軀,已經長大到足夠圈你入懷。
只能原諒你了。
他輕輕在心底說。
第93章給你摸摸把哨兵弄成這幅樣子
薛媽媽實在看不懂兒子兒婿這對小情侶的操作。
早上你追我打,恨不得就地分手;下午太陽一落山,就仿佛魔咒消失,甜甜蜜蜜黏糊糊泡在一起,天崩地裂都分不開的架勢。
特別是他兒子,晚上濕淋淋牽著伴侶回來,走路小腿都打彎。
薛媽媽一眼看透,暗罵一聲“沒用!”,給薛放不著痕跡使了個眼色,讓他把毛衣領子再往上拉拉。
薛放:“……拽到底了。”
仍然擋不住鮮紅曖昧的牙印。
而罪魁禍首剛吃了一份雙倍餡料的可麗餅,碳水在胃裡咕嚕嚕分解,和著酒精的後勁,發起猛烈的飯暈,見了薛西琳一個踉蹌加彎腰大鞠躬,軟嗒嗒地喊:“阿……媽好。”
薛大姐頭抖了抖煙灰,一臉迷惑:“阿媽?”
這種舊時代賢妻良母的昵稱顯然和她彪悍的形象南轅北轍。
“他應該是下意識喊阿姨,話到嘴邊又想對您親切點。”
薛放邊解釋,邊眼疾手快把繆尋撈回來,掰正身體站直。可“貓”是一團液體,就算是長著腹肌的衝擊小肉彈,那也是鐵水一灘,沒幾秒就皮肉滾燙地摟住薛放,找好姿勢舒舒服服靠上去。
薛放仿佛成了一枝“長”出貓貓,還隨時有可能被貓的體重壓斷推倒的樹乾。
連帽衫的帽子蹭落下來,貓耳朵倒塌在發間,暈乎乎的繆尋渾然不覺,還在悄悄舔著牙根上殘留的奶油。
薛媽媽:“……你可真能耐。”
薛放沒反應過來:“您這是誇我嗎?”
薛媽媽猛抽一口煙,語重心長甚是痛心:“……竟然把領袖哨兵養成這幅不設防的樣子。”
耳朵都冒出來了,融合體的身份就這麽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