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知道,之前他抽空查過十八層地獄,火山地獄的事他也記得很清楚。
這裡的罪名確實很多,損公肥私,行賄受賄,偷雞摸狗,搶劫錢財,放火之人,還有破戒的和尚和道士,都會來這裡。
但……神他媽的就生意最好。
他無語的抽了抽眼角,又轉頭看向這些數量眾多的新人,總有種微妙的不祥預感。
柳煦輕輕歎了一聲,沒說什麽。
有人再也受不了這嗆人的黑霧了,一看人來齊了,一句話都不說,立刻就轉頭往裡走。
和上個地獄一樣,這位領頭往裡衝的參與者直接被一面透明的牆攔在了門外。
砰地一聲,他一頭撞在了那面透明的牆上,當即被撞得腦門開花,沙啞的痛呼一聲,往後退了兩三步,捂住吃痛的腦門,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
地獄的聲音也很快的響了起來,那是和上個地獄一樣令人聽了就渾身不適的聲音。
【人不夠,人不夠……】它說,【地獄隻接十八人,地獄隻接十八人……】
那人一愣。
眼下的情形太過魔幻,即使他嗓子被嗆得沙啞發疼,還是沒忍住說了句:“什麽玩意兒?”
新人們嚇得大叫起來,緊接著,就像是情景再現一樣,有很多人都怔住了,用沙啞的聲音難以置信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表達了震驚。
再然後,就像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一樣,又有人伸手數了一圈人頭,更加難以置信起來:“這確實是十八個人啊!”
“這怎麽可能!?”
事情的發展就像上個地獄一樣。
周圍陷入一片混亂,只有兩個經驗頗豐的老參與者心中明白緣由。他們立刻心中了明,但不想也懶得挑明事情,就這麽保持著沉默。
而在這兩名為數瀕危的老參與者裡,就有那個做了老好人的參與者。
這位老好人參與者在一片混亂中穩重自持,身在這片混亂之中,沉默了很久。
他幫助了所有的新人,對這些新人來說,他無疑是一根頂梁柱了。
眼下的情況令新人一頭霧水,許多人都顫聲問他:“柳先生,這是怎麽回事啊!?”
“?”沈安行這才橫過頭去看了他一眼,“他也姓柳?”
柳煦看都不看他一眼:“看起來是。”
柳先生沒有急著回答。
柳先生看起來是個知識分子,鼻梁上還架著一副方框眼鏡,眼睛眯得像條縫,看起來很是博學高深的樣子。
博學高深的柳先生眯著眼,沉吟了片刻後,就忽然嘴角揚起一抹笑,摸了摸下巴,高聲說:“我想啊,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十八個人裡,有一個不是人?”
此言一出,四周的混亂就瞬間變作了一片寧靜。
心裡明白的老參與者用不著說,而其他被這一語驚醒的參與者們,目光漸漸由震驚轉為驚懼,又由驚懼變為了恐懼,最後又由恐懼變作了冷靜與警惕。
他們沉默了下來,紛紛轉過頭去,打量起了四周的參與者,看誰最像那個“鬼”。
只有新人不明真相,小聲的問柳先生:“什麽……意思?”
柳先生朝他們置之一笑:“一會兒就明白了。”
柳先生雖如此說,可這群新人現在身在這種生死遊戲裡,剛剛還在黑霧裡見到了許多鬼怪,自然不可能乖乖聽話,立刻接二連三地崩潰哭叫了起來:“什麽叫一會兒就明白了!?你怎麽現在就不能說!?”
“什麽叫這裡有鬼!?誰是那個鬼啊!?”
“你不是說自己過了好多個地獄了嗎,誰是鬼你都看不出來嗎!?”
柳煦:“……”
新人們吵吵鬧鬧,甚至有的原地崩潰,揚言要找別的生路,轉頭就再次一頭扎進了黑霧裡。
這些新人叫的叫哭的哭罵的罵喊的喊,令人頭大得不行。
但柳先生卻仍舊絲毫不慌,還在好聲好氣的同他們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