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訕訕應了一聲,跟著他往前走去,又忍不住道:“不是,你真的沒事嗎?”
“我能有什麽事。”
沈安行說完,就轉了轉頭,看向孫城。
孫城也跟在他們後面,走向了標槍的地方。
沈安行撇了撇嘴,轉回過頭去。
……
半個小時後,觀眾席上。
“孫城什麽都沒乾啊?”
寧喬坐在柳煦旁邊,手托著腮,如此問道。
“嗯。”
坐在柳煦另一邊的沈安行應了一聲,道:“我怕他會幹什麽,就去盯了一路,結果孫城老實得很,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參加運動會,別說乾點什麽了,他連越線都沒越過。”
沈安行確實是下去盯了一路。
柳煦跑完五十米,沈安行又去陪他扔了標槍,扔完之後又去登好了成績,隨後兩個人就一起回來了。
沈安行一直在注意孫城的動向,但這兄弟一直都隻冷著臉盯著柳煦,一點兒出格的事都沒乾。
寧喬謔了一聲:“好家夥,我說你下去是幹嘛去了,敢情您是下去給煦哥當保鏢了,老賀還說沈大爺居然出山了呢。”
沈安行聞言,撇了撇嘴。
轉學過來的柳煦卻沒聽明白寧喬這話,他轉過頭,朝著寧喬意義不明地“啊?”了一聲。
“不知道了吧,小子。”寧喬樂了一聲,說,“我跟你講,沈安行同學每次運動會全天都跟個死人似的,除了最後會參加個接力完成學校指標以外,他是絕對不會動地方的,去年還直接睡著了,也真是個神人。”
沈安行聽到最後莫名有點聽不下去,眉頭一皺,不太高興道:“閉嘴。”
寧喬嘿嘿樂了兩聲,很識相地轉移了話題,又說:“不過照這麽看,孫城那憨估計只是在跟煦哥較勁呢,也不用太在意他了,煦哥不剩項目了吧?”
柳煦一邊嗦著從超市買來的牛奶,一邊回答:“還剩個長跑,不過是下午的了。”
寧喬一聽這個,更不在意了:“長跑誰有精力搞你,大家都累死累活的,肯定沒事,是吧行哥?”
沈安行聲音涼涼又陰陽怪氣地委婉否定他:“我怎麽不知道孫城什麽時候成了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好人了。”
柳煦:“……”
寧喬:“……那倒是。”
柳煦從來就沒見過沈安行對人這麽有意見,再一想剛剛跑五十米的時候沈安行的奇怪表現,他就忍不住歪了歪頭,小聲問寧喬:“我說,他怎麽了,他怎麽跟吃了火藥似的,他是和孫城有仇嗎?”
“其實你要硬說的話……孫城和咱們全班都有仇,畢竟他是個純種傻逼。”
寧喬也小聲道:“但是他是年級第二的優等生啊,這兒有這麽多老師看著,他哪兒敢動你,我要是他,我就把你堵小樹林揍你,傻子才在運動會上動你呢……我看,是行哥喜歡把人往壞處想,你說他到底活得有多黑暗啊。”
柳煦:“……”
你別說,確實過得挺黑暗的。
柳煦撇了撇嘴,又回過頭來,看了眼沈安行。
沈安行正靠在後面的欄杆上,輕皺著眉看著下面孫城他們班。
察覺到柳煦的目光之後,他就偏了偏頭,看向柳煦:“怎麽了?”
“沒。”
柳煦伸手托住腮,道:“我總覺得你不太對勁。”
沈安行被他這一句話說得心裡咯噔一聲。
他撇了撇嘴,不動聲色地把心慌壓進心底裡,輕描淡寫了一句:“想多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