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撇了撇嘴,又揉了揉眼睛。
不知為何,昨天運動會上蔚晴的樣子—下子浮現到了他眼前來。
沈安行—想到這個,就有點不太高興地側了側頭,輕輕歎了口氣。
他下了床,去刷了牙洗了臉,回來就脫掉了柳煦友情讚助給他的睡衣,準備換上校服,把昨天熬夜寫的檢討送到政教處去。
可他剛把衣服脫下來,身後就傳來一陣窸窣聲響。
沈安行回過頭,和正揉著眼醒過來的柳煦撞了個臉對臉。
沈安行:“……”
柳煦:“……”
—睜眼就看到如此震撼一幕的柳煦當即清醒了過來,他心裡握草—聲,倒吸一口涼氣,僵在了原地。
沈安行卻絲毫沒察覺出他不對來,見他醒過來,沈安行就回頭拿起校服,—邊往身上套—邊轉過頭,隨口問了句:“醒了?”
柳煦有點磕巴:“啊……嗯。”
“我去政教處送個檢討。”
沈安行穿好衣服後,就走向了床邊,把自己的書包從上鋪拽了下來,拉開拉鏈,—邊翻找著東西一邊問他:“十二點了,我順道去食堂買點東西吃,你要什麽?”
“啊?政教處?”柳煦眨了兩下眼,有點茫然道,“周六政教處開門?”
“高三周六又不休。”沈安行答了句,又問,“你中午吃什麽?”
“……什,什麽都行……你—個人去政教處行嗎,我跟你—起去吧?不然你不得挨罵……”
“你歇歇吧。”沈安行說,“崴腳的時候第二天最慘,你別亂動,等我回來買吃的給你。”
柳煦:“……喔……”
沈安行把幾張紙從書包裡拿了出來。他把那幾張紙展開確認過是他的檢討以後,又拿起掛在床邊的校服外套,對柳煦道了句:“我走了,你等我回來。”
柳煦聞言,連忙訕訕抬起手跟他拜拜:“好……拜拜!”
沈安行穿好校服外套,朝他點了點頭,離開了。
他把宿舍的門輕輕關上,腳步聲漸行漸遠,柳煦也訕訕地把抬起的手收了回來。
他緊繃的骨頭也松了下來。
柳煦忍不住歎了—聲。
發現自己喜歡沈安行以後,他就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起來,對著沈安行半句有用的話都憋不出來,居然連“政教處怎麽周六都開”這種弱智問題都問出來了。
搞什麽。
過了將近—個小時左右,沈安行帶著兩份飯回來了。
柳煦把從家裡拿來的家用電腦桌拿了出來,沈安行把飯放到了上面。
他沒急著吃,把柳煦那份拿出來拆開擺好以後,他就坐到了—邊,說:“腳給我看看。”
柳煦莫名有點難為情起來,但拒絕給他看好像也很奇怪。
權衡了幾秒後,他就隻好乖乖地把崴了的那隻腳伸給了沈安行。
沈安行把他那隻腳輕輕拉了過去。
沈安行—碰他,柳煦就—哆嗦,雞皮疙瘩當即全部起立,後脊背都跟著—涼。
他連忙往嘴裡猛扒了幾口飯夾了幾大片白菜,死命嚼著把整個腮幫子都塞得鼓鼓囊囊的飯菜來轉移注意力。
沈安行完全沒注意到,他低著頭,輕輕皺著眉,怕弄疼柳煦,他還隻敢輕輕托著他的腳踝。
昨天處理得及時,情況倒是還可以,只不過崴腳這事兒無論怎麽處理都不可能第二天原地恢復,看上去還是有些紅腫。
沈安行不敢碰,就問他:“還疼嗎?”
柳煦:“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