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大火熊熊,每一個村民都在為他們的愚昧付出代價。
或許只有那些母親,才能夠逃過一劫。
就這樣站在村門口等了半晌之後,村子裡的大火才終於慢慢熄滅成滿片黑色廢墟,而那些令人聽了都心裡發毛的慘叫聲也漸漸消散了下去。
再然後,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就從一片被燒焦的廢墟裡走了出來。
那不是別人,正是新人倪寧。
除了知情的四個人,其余的參與者紛紛被驚掉了下巴。
“握草!?!”一群人驚呼起來,“怎麽是你!?!!”
“我擦難道他是那個厲鬼!?!”
“我靠啊我說怎麽一直沒看到他!!”
眾人驚呼著大叫著,新人倪寧卻隻微笑著,一言不發。
一成為引路人,他就缺失了之前做NPC的那股靈活勁兒,就和地獄裡其他的NPC一樣,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複讀機,只會按照被設定好的行動路線行動,除此以外,問他什麽他都不會回應。
就這樣站在眾人跟前笑著沉默了幾分鍾,等眾人的震驚勁兒過去了之後,倪寧才終於朝他們點了點頭,左手抬向寺廟的方向,對眾人道:“那麽,這邊請吧,我送各位出去。”
說完這話,他就抬腳走向了寺廟。
眾人面面相覷。
興許是從沒遇見過這種人在家中找通關天上來的好事,所有人都一時間默然了。
可見倪寧等也不等直接抬腳走遠,他們也來不及默然了,連忙接二連三地跟了上去,走向出關的路。
謝未弦也轉過頭,走了。
柳煦也背著沈安行,走向了奈何橋的方向。
往寺廟的方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後,眾人才終於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石磨。
那塊石磨還是古代石磨的樣式,一塊巨大的圓磨盤外是一圈下凹的坑,邊上有一圈用來轉動的推手。
而那一圈下凹的坑裡溢出來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圈血糊糊的碎肉與碎骨頭。走得近了,還能聞到空氣裡都沉浮著血肉的腥味。
守夜人咒就靠在石磨邊上,雙手插著兜,一副懶懶散散的樣。
似乎是感受到了參與者們的靠近,守夜人咒抬了抬頭。
倪寧領著所有參與者繞過了獵殺場,走向了奈何橋。
大部分參與者都捂著口鼻,不去聞空氣裡彌漫的味道腥膩令人作嘔的血肉味,快步離開了獵殺場,匆匆從守夜人身邊路過。
只有謝未弦這一行人走在後邊慢慢悠悠。
守夜人咒也不去管這些普通參與者,他只在意走在最後面的這一個隊裡有兩個非人的神奇隊伍。
等他們走到他身前之後,守夜人咒就仰首笑了一下,慢慢悠悠地沙啞開口道:“站住。”
謝未弦領隊停了下來。
他側了側頭,一挑眉:“還打?”
“打不過你。”
守夜人咒很有自知之明。他一邊說著,一邊又低了低頭,道:“我只是很好奇,怎麽還會有一個守夜人。”
“怎的,有規定不行嗎。”
“那倒沒有。”守夜人咒無奈一聳肩,又忍不住幸災樂禍地輕輕一笑,道,“我就是很開心——昨晚跟我打得那麽厲害,最後還不是逃不過過橋的製裁?”
一聽“過橋的製裁”,沈安行就忍不住渾身一抖:“……”
和他不一樣,謝未弦聽了這話後冷笑一聲,道:“那可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是體制外的。”
守夜人咒:“……?啊?”
謝未弦這一句“體制外”把守夜人咒搞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