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以後,柳煦就看向沈安行,很大方地問他:“吃醋了啊?”
沈安行倒也實誠:“嗯。”
柳煦笑了一聲,伸手摟住他胳膊,沒再說什麽,領著他去搜東西了。
這個公館不小,從門口進到剛剛那個大廳堂以後,就有左右兩道門,門後也分別是兩條走廊,走廊的左側是被封死的一路窗戶,右側是一排房間。
柳煦數過,他們所進的右邊這條走廊一共有三個房間,每個房間都不小。
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也就是推門進來以後的第一個房間,是一個書房。書房很大,有兩大扇落地窗,但和走廊上的窗戶一樣,都被木板歪歪扭扭地釘死了,還釘得很醜。
因為這個,屋子裡沒有一點兒透光的地方,只有一盞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吊燈把這裡照得一片昏暗。
書房裡有兩排大書架,還有一張書桌,書桌上還擺著張照片。
柳煦湊過去看了一眼,書桌上擺著的照片不是別人,正是公館廳堂裡那張全家福裡的男人。
這應該是男人的書房,柳煦想。
幾人各自翻了一會兒之後,就翻到了幾個東西。
他們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就拿上這些東西走了,決定等一會兒集合的時候和其他人湊在一起好好商量。
就這樣,他們把公館一樓右側走廊的三個房間都搜了一遍——話雖如此,這三個房間裡有一個進不去,還有一個是個浴室,所以到了最後,有線索可尋的其實也就只有這一間書房。
幾人見這邊沒什麽可搜的了,就離開了走廊,又四處走了一圈。
這個公館是個十分對稱的建築,分為左右兩側,上下兩層各有左右兩個走廊,每個走廊也都和一樓右側的一樣,左側是被封死的窗戶,右側是三個房間。
但這些房間裡有一半都上了鎖。一樓左側的有一個打不開,二樓樓上的六個房間裡也只有兩間能打開。
公館裡鎖了一半的房間,大家沒什麽可找的,於是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十八個參與者都在這個公館裡到處繞了一圈以後,就都集合到了二樓的樓梯上——也就是大門口正對著的全家福面前。
幾個參與者蹲在地上,把自己手裡少得可憐的線索和信息都交了出去。
一名穿著運動服胡子拉碴,身材精瘦的中年大叔參與者做了領頭,低下身把眾人這一輪下來得到的線索放在一起擺好,然後沉吟了片刻,說:“總之——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哪個隊找到的線索哪個隊就先說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點了點左手邊最一開始的一張病歷書,轉頭對邵舫說:“這個是你的吧?”
這病歷書是好幾年前的,時間過去的太久,紙張邊角已經輕輕卷起,整張紙都微微泛黃,看起來相當老舊。
而上面被確診的病是癌症,根據附在後面的好幾張證明和檢查結果來看,得病的人在當時還一直在治療這個病。
“是我的。”
邵舫手插著兜認了線索的主。他輕輕皺著眉,表情有點懨懨地道:“那個是在書房裡發現的,書房是這家的男主人的房間。這個男主人好像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有病了。你看旁邊,不是還有個結婚證嗎。”
邵舫和柳煦這一隊確實還從書房裡搜出了結婚證,也把它交了出來。此刻,這紅彤彤的喜慶結婚證就在參與者手邊躺著。
中年大叔參與者又把結婚證拿了起來,翻開一看,就見全家福上的女人和男人湊在一起,甜甜蜜蜜地對著他笑。只是男人臉色蒼白,笑得有點病懨懨的。
“結婚證上的日期是病歷單的日期後兩個月。”柳煦站在邵舫旁邊說,“也就是說,這女人是在知道男人已經得了病的情況下,選擇跟他結婚的。”
中年大叔聽了這話,又低頭看了看結婚證的領證日期和男人的病歷日期,發現確實如此。
他拉長聲音謔了一聲,又轉過頭看了看全家福裡因為得病而顯得面色蒼白的男人,說:“真是愛情。”
“或許吧。”邵舫苦笑一聲,又說,“結婚以後,這男人一直活了三年,然後就死了。”
“看起來是這樣啊。”
中年大叔應了一聲,又拿起結婚證旁邊的一張死亡通知書,看了眼上面的日期。
確實和邵舫說得一樣。
中年大叔又低頭看了看——除了這些以外,他們就沒有上交什麽線索了。
他轉頭問:“你們就這些嗎?”
“是啊。”柳煦說,“我們進的是右邊走廊,一共三個房間。除了男主人的書房以外,還有一間浴室,一個臥室。看那個配色應該是小孩的,但是從裡面掛上了防盜鏈,進不去。”
“這樣啊。”
中年大叔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又轉頭問其他參與者:“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