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玉被他說得臉上白一陣青一陣,一時掛不住臉,大罵起來:“你閉嘴!!你懂什麽啊你,你當自己是誰啊!在這裡——”
“我是他男朋友。”
左白玉:“……”
“一開始就說了。”柳煦說,“我可比你了解他,你連給他起名字的時候都不把他當回事——你想要自己的愛情安安穩穩地往前走,往前行進,所以叫他沈安行。”
“所以他留不住沈迅,你就罵他。”柳煦道,“你把他當什麽了。”
左白玉被他說得臉色發青,咬牙切齒了半天后,再一次大罵起來:“你閉嘴!!少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什麽男朋友,你一個男的說什麽是他男朋友!?你變態吧你!!你到底給不給!?!”
“不給。”柳煦說,“那是我的,我誰都不給。”
“——然後她就說她要報警。”柳煦說,“後來她真的去報警了,我在警局跟她吵了起來,最後東西還是歸了我。”
沈安行聽得心疼,又把他往懷裡攬了攬,附在他耳邊說:“辛苦你了,以後別搭理她。”
柳煦無奈笑了:“沒想搭理她,這些都是小事……早點睡吧,既然真的都想起來了,明天就去派出所報案,然後我們去過聖誕節。”
沈安行應了聲:“好。”
他“好”是“好”了,但“好”過這麽一聲之後,他還是死死抱著柳煦不撒手。
又這麽抱了小一分鍾以後,柳煦就無奈道:“星星?不是要睡覺嗎?”
“就這麽睡。”
沈安行往他頸窩裡蹭了蹭,說:“安心。”
柳煦:“……”
柳煦輕輕笑了一聲,也偏頭蹭了蹭他。
“確實。”他說,“那晚安。”
沈安行緊緊貼著他。睡意已經侵襲了上來,他迷迷糊糊了起來,便聲音黏黏糊糊地回了一句:“晚安……”
第154章終焉(四)
第二天一早八點多,沈安行打著哈欠起了床。
他後半夜又做夢了,倒沒夢到其他什麽,只是把這七年的記憶夢得更加清晰——夢裡,他拿著一個墨綠色的小行李箱,背著一個黑色的包,在綠皮火車上顛顛了一路,依著“記憶”回到了柳煦家裡。
然後,柳煦看著他愣住了。
那反應跟冰山地獄裡一模一樣,完全複刻。
沈安行一覺醒來還有點恍惚,起來走到客廳裡一看,就看到真有一個墨綠色的小行李箱和黑色的包放在客廳裡。
他就更恍惚了。
他看了看包,又回頭看了看柳煦。
然後,他很認真地對柳煦說:“你打我一巴掌?”
柳煦:“……幹嘛啊,我不家暴。”
“不是。”沈安行說,“我現在有點懷疑我當沒當過守夜人,太真實了,有點嚇人。”
“你肯定當過。”柳煦哭笑不得道,“他們給你編的這個過去裡,收留了你這六七年的不是冰山地獄的判官嗎?”
“是倒是……”沈安行撓了撓頭髮,說,“但是這也太嚇人了,一覺起來多出來倆行李。”
“害,他們肯定要給你點東西的嘛。你既然是名義上活了七年,肯定得留點痕跡給你,不然缺了的這七年沒辦法補。估計是因為你是現代的,所以這玩意兒得由你自己拿回來,才沒像謝未弦那樣跟信一起全寄過來。”
沈安行:“……”
說得在理。
沈安行又轉過頭,看向那行李箱和包,還是忍不住有點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