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聲音沙啞:“啊?”
沈安行小聲對他說:“真的很帥。”
柳煦:“……”
“你還是很好看。”沈安行對他說,“一點兒沒變,和那時候一樣。”
柳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沈安行看出來他反應不對了,他也知道為什麽不對。
柳煦好半天都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好朝他慘然一笑。
他是真的覺得好笑,想當年,還是他把沈安行拉出了深淵,一步步拉到了岸邊來。可現在倒反了過來,成了沈安行把他拉著一步步往岸上走。
這生不如死的七年過去,掉進深淵裡的變成了他。
沈安行也沒說什麽,他朝柳煦一笑,伸手在他腦袋上呼嚕了一把。
就在此時,前方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兩人一同抬頭看去,就見黑熊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又打開了一扇門。
這扇門裡一片黑暗,毫無光源。一片潮濕森冷的氣息從裡傳了出來,撲了眾人一臉。隱隱約約的,柳煦還聽到了滴滴答答的聲音,那應該是水滴慢慢滴落到地上的聲音。
有細小的風聲從裡面傳了出來,呼呼作響,聽起來像是誰在哭泣。
眾人不寒而栗。
黑熊把籠子推了進去。一進門後,眾人就聞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味,那像是皮肉被燒焦的味道,十分惡臭難聞。而水滴落的聲音也變得更加清晰可聞,那好像是從房間的最深處傳過來的。
黑熊轉過頭關上了房門,在一片黑暗之中找到了燭台和火柴。隨後,只聽嚓一聲響,他劃開了火柴,點亮了燭台。
眾人也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這是一間和外面的華麗格格不入的房間,四面牆都是水泥,一點裝飾都沒有,到處都是灰塵,一看就很少有人打理,角落裡甚至還有蜘蛛結成的舊網。
房間裡靠牆擺著兩列籠子,每個籠子都十分矮小,看起來只能裝下一個人。
而他們正對面的,房間的最深處的一個籠子裡,似乎正倒著一個人。
那看起來是個小醜,他一身衣服凌亂又破舊,紅色卷發髒汙不堪,渾身上下都掛滿了水,正可憐兮兮地蜷縮在籠子裡,一動也不動,不知到底是死了,還是仍苟延殘喘的活著。
小醜身上的水正從籠子的邊緣滴滴答答的往外滴落。他們所聽到的滴答聲,就是這樣發出來的。
而一進屋就聞到的那股皮肉燒焦的惡臭味,應該也是小醜身上發出來的。
突然哢啷一聲輕響,眾人又紛紛一驚,轉頭看去,就見黑熊竟然打開了籠子的鎖,正把那三把很舊的大鎖放到籠子上方。
然後,黑熊就打開了門,把長著尖利指甲的爪子伸進了籠子裡來。
參與者們嚇得紛紛驚叫,連忙一股腦往後躲去。
可無論他們躲到哪兒,都躲不開這個籠子。
黑熊一伸手,就夠著了一個參與者,隨後,他就抓著他的雙肩,輕而易舉地就把他抓了起來。
那參與者嚇得近乎不敢呼吸。
其他參與者心驚膽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也大氣都不敢出,只有粗重顫抖的呼吸聲彼此起伏。
黑熊卻看也沒看這參與者,打開左手邊的一個籠子就把他丟了進去,然後就鎖上了籠門。
黑熊就這樣把一個個參與者都拎了出來,分別放到了單個的籠子裡,把他們分開關了起來。
參與者們見他只是把人分開關起來後,警備的心也就微微放了下來。
但放心之後,奇怪的感覺也跟著湧了上來,有人就問:“他為什麽要分開關?”
“不知道……怕打架?”
眾人開始猜測起來,也一個接一個的被黑熊抓出了籠子,丟進了另一個狹小籠子裡。
“說起來,這裡只有十八個籠子吧?”被關起來了的邵舫臉貼著籠子門說,“可我們這裡有十九個人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