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柳煦應了一聲,又捏了捏眉間,歎了口氣。
然後,他也抬起頭來,替沈安行往下扯了扯袖子。
不經意間,他突然看到,沈安行指尖上有很多細小的冰屑在閃光。
柳煦愣了一下。
那些冰屑太小太細,就如同雪一般細密,如果不是這麽近距離地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手上,之前有這些?
沈安行見他怔住,就跟著他往自己的手上看了看。
他一看到自己指尖上的那些冰屑,就一下子明白了,連忙解釋道:“這個沒什麽,我身上經常會這樣的。”
“……是嗎?”
“是啊。”
沈安行應了一聲,又往他那邊傾了傾身,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你也知道的,我什麽身份。”
柳煦:“……”
倒也是,冰山地獄守夜人,身上有點這種冰屑才正常。
他想著。
周圍鬧鬧嚷嚷的,沒人注意到他們。只有邵舫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倆,表情沒什麽變化,但眼裡卻好似多了些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突然,他們這個籠子又被一把立了回去。
柳煦“我操”一聲,身子立刻就往旁邊歪去。沈安行眼疾手快地一把反手抓住了他,順勢往前一撲,倆人又一起撲到了地上去。
參與者們又紛紛驚叫起來。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人又跟著歪了下去,該臉著地的臉著地,該摔下去的也又摔了下去。
猴子們在籠子邊上圍了起來,嘻嘻哈哈地拍了手笑了起來,像在看一出喜劇似的。
“什麽玩意兒啊!?”
被來來回回摔了兩次,有人就毛了,氣的大叫起來:“這傻逼熊有毛病吧!”
他怒氣衝衝地喊著,可再一抬頭,就看到這隻巨大的黑熊正彎著腰,一隻眼睛無波無瀾的盯著他看。
參與者:“……”
參與者瞬間不敢吭聲了。
其他的參與者一從地上爬起來,再一抬頭,也看到了這熊正瞪著那隻死氣沉沉的眼睛審視著他們每一個人。
沒人敢吭聲,參與者們紛紛往後瑟縮著。
沉默了片刻後,黑熊就站起身來,拎著他們這個大鐵籠子,轉頭往舞台的後台走去。
猴子們興高采烈,吱吱叫著笑著跟了上來。
走向後台的路上沒有點燈,一片黑暗,好在這片黑暗並不是他們初入地獄時那樣誇張得伸手都不見五指的黑,而且舞台中央的篝火火光余威仍在,托它的福,眾人也能在黑暗中看到些什麽東西。
這是一條很長的走廊,兩側空無一物,牆兩邊上好像掛著些四四方方的東西,但離得有些遠,眾人看不太清,不知那到底是畫還是照片。
這條走廊的地上鋪著厚重的華麗地毯,拜它所賜,黑熊拖行起籠子來十分的絲滑,比某德巧克力廣告還要絲滑。
黑熊就這樣順順利利地拎著他們走到了一扇門前,然後就推開了門。
門後是一個房間,房間裡燃著溫和的火光。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
黑熊一推開門,參與者們就聽到了房內也傳來篝火燃燒般的劈哢響聲。
黑熊拖著他們走了進去。
這房間裡也鋪著地毯。一進去之後,他們就看到左邊有一個灰色的火爐,火爐裡正燒著火,把裡面的木柴燒的劈哢作響。而火爐的上方的牆上,竟然鑲著一個鹿頭,鹿頭兩邊各放著一把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