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那你妹妹呢?]
江虞:[回她自己家了。]
白露:[噢,我以為你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
看到這條,江虞蹙起了眉,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微妙情緒。是白露的試探,還是她太敏感?
就在她斟酌怎麽回復,緊接著白露又發來一條:[我消消食準備睡覺了,晚安。]
江虞神色緩和:[晚安。]
微信再沒了動靜,她盯著屏幕,陷入沉思……
客廳裡嗡嗡聲持續了一會兒,程蘇然在房間裡忐忑難安,腦袋也跟著嗡嗡響。她把自己剝得乾乾淨淨,卷進被窩裡。
聲音戛然而止,外面傳來腳步聲,她屏住呼吸,聽見那腳步去了主臥,又出來,然後朝這邊來了。
“然然——”
“哎。”
程蘇然拉下被褥,露出了腦袋。
江虞坐在床邊,目光如水地望著女孩,揚了揚手中的東西,“猜猜這是什麽?”
“……猜不到。”程蘇然睜大了眼睛,仔細觀察她臉色,見沒有異常才稍稍安心,視線轉過去。
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
江虞淡淡一笑,撕掉了禮盒外層的包裝紙,打開蓋子,取出一摞薄而透明像卡片的東西。“上次采的仙女花,我讓人做成了標本書簽,好看嗎?”
藍白漸變色花瓣被封印在塑片中,連著翠綠的根莖枝葉,栩栩如生。
只是顏色有些晦暗了。
從離開土壤那一刻開始,它便失去了生命,在徹底枯萎之前,將它最美的容顏定格下來。
程蘇然伸手接過,小臉綻開欣喜的笑容,“好看好看!你怎麽想到的呀?我以為是直接把花瓣夾在書裡……”
“夾在書裡就枯萎了。”江虞笑著捏她鼻子。
忽然間,發現她兩隻胳膊露在外面,不見袖子,疑惑地皺起眉,掀開被褥。
一隻剝得溜光乾淨的小白兔映入眼簾。
“你的睡衣呢?怎麽不穿?”
“?”
程蘇然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小聲說:“你說在床上等的嘛,等你吹完頭髮……啊,難道不是那個意思?”她漲紅了臉,手忙腳亂爬起來穿睡衣。
哎,丟死人了。
她從被窩裡爬出來,手還沒夠著睡衣,就被兩隻手攔腰圈住,跌入了身後溫暖清香的懷抱。
“啊,姐姐——”
“小朋友現在學會勾引了。”江虞摁住她,目光灼灼,眸裡狡黠的笑意一閃而過。
說罷,吻了上去。
……
深夜,臥室裡暗香浮動。
程蘇然精疲力盡地趴在江虞懷裡,一邊緩著氣一邊哼哼唧唧,江虞抱著她,飽滿的唇從額頭吻到下巴,另一隻手停留在那道疤痕上,小心又溫柔地撫摸。
自從發生過那件事,每次兩人溫存時,江虞都會下意識地撫摸它。
像一道烙印。
盡管疤痕在藥物作用下慢慢淡化,盡管疤痕仔細看起來不那麽醜陋。
“姐姐……”程蘇然心酸得無以複加,按住江虞的手,“早就不疼了,以後也會越來越淡的,你不要在意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