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精神高度緊張,頭很疼,但卻沒有絲毫困意,她想等小朋友醒來,希望小朋友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她。
就這麽等,一直等。
等到深秋清晨的陽光灑進病房。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
江虞轉過頭,就見病房門被推開,小周從外面進來了,身後跟著墨鏡口罩遮得嚴嚴實實的裴初瞳和阮暮。
她站起來。
“可可……”裴初瞳摘掉墨鏡和口罩,迫不及待上前抱住她,“嚇死我了,你真的……平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說完拍了拍她的背,又扶著肩膀上上下下打量她。
“我沒事,”江虞疲憊地笑了笑,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那點微弱的笑意又消失了,“但是然然……”
“什麽情況?”裴初瞳放輕了聲音。
江虞凝視著女孩的臉,歎了口氣,說:“昨天是然然找到我的,她爬山上來,大腿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劃傷了,流很多血,送醫院的路上昏迷過去,輸了血,傷口縫了二十針,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
裴初瞳皺起眉,看女孩的目光愈深。
似乎誤會了什麽。
“你不知道,昨天……”她把昨天傍晚到凌晨發生的事詳細說了出來。
江虞呆滯如雕塑,眼中流露出微妙的情緒。
原來——
“我見過很多小情人在金主面前演戲,但像她這樣拿命冒險的從來沒有,我真的沒想到。可可,你不覺得已經很明顯了嗎?這個小姑娘喜歡你,動了真心了。”
“不可能。”
“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理由能解釋她的行為。”裴初瞳認真地說。
說完看了阮暮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阮暮默默低下頭。
“不,絕對不可能。”
“為什麽?”
江虞緊盯著病床上的女孩,目光漸漸變冷,一字一句道:“她不敢。”
周圍的空氣仿佛稀薄了幾分。
沒有人說話。
“江總,充電器。”一直插不上話的小周打破了沉默。
昨晚接到陌生座機的電話,是江虞撥的,她在電話裡簡單交代了一下情況,讓她們放心。三人幾乎整夜沒睡,凌晨四點才眯了會兒,天一亮便趕了過來。
江虞接過充電器和線,連上了手機,一邊等開機一邊說:“你們回去休息吧,今天還要拍攝,幫我跟導演說請半天假,下午就回去。”
“你才更需要休息,別沒等到人醒,自己先被累垮。攝製組那邊我去說,到時候補拍一天就好了。”裴初瞳摟住她的肩膀。
江虞搖頭,淡淡道:“沒必要因為我耽誤進度,誰的時間都是時間。”
“但是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要不要現在去做個檢查?”
“不用。”
話雖這麽說,身體卻是虛的。
昨晚在山上吹了許久冷風,又一夜沒睡,負重九十多斤疾步下山,體力嚴重透支,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了,喉嚨也疼。
裴初瞳還想說什麽,江虞開口趕人:“好了,真的沒事,我自己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們回去吧,小周先補個覺,下午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