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也一起去了。
三喜拿了聞鳴玉的衣裳,給狗聞。
正是準備出發的時候,一隻敏捷的黑影突然竄了出來。
是魏英武養的哈士奇。
三喜還以為這隻也是參與找人的狗,也拿衣服過去給他聞。
魏英武捂住額頭,似乎感覺沒臉見人,低聲說:“它不是,它不行……”
這話說得,哈士奇就不依了,衝著魏英武汪汪狂吠,氣勢十足。
你說誰不行?信不信本大爺咬洗你?!
魏英武說:“我們不是玩,是有重要的事情做,你自己去玩。”
哈士奇不管不管,一臉“我仿佛聽到有人在說我帥”的表情,興奮地擠入行動行列。別人不給它衣裳聞,它就自己去搶,甚至差點把衣服咬爛。
它沒心沒肺仿佛在玩鬧,其他人卻嚇得心臟都要罷工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穆湛坐在馬上,正居高臨下看著這隻哈士奇,眼神越來越冷。
誰不知道聖上對聞公子的重視。這傻狗簡直是在聖上的底線邊緣瘋狂跳舞。
在場的人都怕下一秒聖上下令殺狗,更怕聖上太生氣,他們也要遭殃。
但很神奇的是,穆湛竟然沒有下令殺狗,而是說:“找不到人,就把你剁了做成狗肉煲,給這裡所有人吃。”
在場眾人一愣,這不明擺著就是要殺狗嗎?找了那麽多天都沒找到。
他們看向傻狗的眼神都有些同情,同時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想禦膳房做狗肉煲的話,味道應該不差吧?
魏英武雖然很多次都被這蠢狗氣得想宰了它,但當然是舍不得的,聽到聖上這麽說,當即想求情。
但那二哈絲毫沒察覺到危險,聽完穆湛的話,反而吐著舌頭汪了一聲,像是在應聲,然後撒開狗腿就往前狂奔,一副跟爺走包你找到人的架勢。
穆湛不語,一拉韁繩,策馬就跟了上去。
魏英武根本來不及求情,只能看著那隻蠢狗歡快的背影,幫他祈禱了。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這狗是大智若愚,真能找到呢?
這個想法,在出發一刻鍾後,就被狗子無情打破。
哈士奇撲到草地上打滾,自己一個都能快樂地玩起來,完全沒有執行任務的自覺。
穆湛冷冷地看了它一眼,它立刻就像是被天敵盯上,打了個哆嗦,飛快地爬起來,夾著尾巴跑到前面乖乖帶路。好幾次,它都想跑去玩,但背後一雙冷颼颼的眼睛盯著。
……它慫了。
二哈從來沒這麽認真努力過,一路飛奔跑到了當初送聞鳴玉到的城鎮,熟練地鑽狗洞進去。
穆湛他們當然不可能鑽狗洞,從城門進去,找到了狗,然後繼續跟著。
那麽多天過去,氣味變淡了很多,聞鳴玉又不出門,哈士奇在大街小巷繞來繞去,才終於跑到了孫娘的屋子附近,在幾個宅子之間徘徊,不知道哪個才是對的。
哈士奇陷入了深深的糾結,皺著眉嚴肅思考。它不吐舌頭犯憨的時候,其實還挺能唬人,像隻凶狠的狼,但當然,得忽視掉他耳朵上的粉色蝴蝶結。
就在二哈不知道該怎麽辦,四處打轉,穆湛的耐心即將告罄時,這麽湊巧的,孫娘回來了。
行走間,裙擺微動,帶起一陣風。
孫娘每日和聞鳴玉相處,自然也會沾染上些許氣味。
二哈聞到了,飛撲過去,咬住孫娘的裙擺,把孫娘嚇了一大跳,“怎麽回事?!”
低頭看到一隻憨憨搖尾巴的狗,她松了口氣,笑道:“是聞到燒雞的香味了吧?行,分你塊肉。”
別人都以為哈士奇是聞到好吃的嘴饞了,因為它的口水都淌下來了,眼巴巴地看著孫娘。
但穆湛的臉色很不一樣,他聞到了熟悉的果香,轉頭看了孫娘一眼,順著她走去的方向望去,很快就鎖定了正確的屋子。
穆湛毫不猶豫策馬衝了過去。孫娘聽到聲音,抬頭看去,發現一個高大的男人騎馬跑到了她家門口,後面還跟著好些穿著盔甲的人。她變了臉色,連忙提著裙擺追上去。
二哈流著口水,發現自己被遺忘了,瞪圓了眼睛,不滿地汪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