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說一句,女孩的臉便越慘白了一點。最終,她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和你沒有關系,無論如何,也永遠不會和你有任何關系。”林槐冷冷道,“現在你唯一能做到挽救的,是你的下一堂課。你還來得及在上課前跑回教室,誠懇認錯,在一個月後獲得比較好的月考成績,所以現在……”
“走。”
女孩捂著臉,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教室。林槐仰在椅子上,用書蓋住了臉。
楚天舒在樓道的一半追上她,把傘拿給她。女孩撐著傘,抽抽噎噎地跑了。
她或許再也不會是他的後援團團長,但她會在一個月後取得一個好的成績。
楚天舒回到教室時,林槐把書從臉上拿了下來。
他沒有一絲一毫和那個女生的反應相關的表情,依舊漂亮、冷漠而愜意。
在這個世界,無論是惡語中傷,還是稚嫩癡迷,他都心如鐵石。
楚天舒揉了把他的腦袋:“開心不?”
林槐眨了眨眼,真心實意:“開心死了。”
他一派雲淡風輕,坐在他身前的前桌男生,卻在不住的顫抖。
——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對任何人,都不在乎。
這份劇烈的顫抖一直持續到了下課時分,一直持續到了一條傳言,進入他的耳朵裡。
——有人拿到了一盤錄像帶。而那盤錄像帶,和林槐最不為人知的醜聞有關。
“所以這就是我的陰謀。”放學路上,林槐對著話筒這樣說著,“在我最大的黑群裡放出關於我的錄像帶的傳聞,然後他們就會聚眾觀看錄像帶。”
“而我借機去把貞子捉出來?”蹲在階梯教室後方的楚天舒對著話筒說,“雙贏。”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不放心:“葉湘湘那邊,我讓秋然纏住了。她為人可靠,你不必多擔心。曲昧那邊嘛……他已經完全沉浸於做你的等身手辦,不構成威脅。但是張明戈那個老陰比……你小心他襲擊你。”
“我知道我知道。”林槐隨口回答著,“我——”
他正走在天橋之上。這座天橋,被架在兩邊的河堤上,按理說應當人跡罕至。
但他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坐在他前桌的內向男生,背著一個書包,有一搭、沒一搭地走在路上。
吸引他眼光的並非這個男生,而是在他身後不遠處的——
張明戈。
“有點事。”林槐放下電話,“一會兒聊。”
男生還在慢慢地走著。張明戈和林槐,隔著半座橋相望。
“你來了。”張明戈推了推眼鏡,“我等你很久了。”
林槐笑了。
“你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啊。”他輕輕說著,“怎麽,你覺得你總算能一雪前恥了?”
“糾正一下你的說法。”張明戈冷笑,“我來找你,是一種客觀的行為。只是因為——殺了你,就能完成任務。”
“不帶任何私人因素?”
“你以為你是誰?”
“哦,原來如此啊。”林槐若有所思道,“那你怎麽……”
他露出了一個惡作劇的笑容:“不敢看我的臉呢?”
“!”
“你半夜下載了很多的、我的照片。”林槐歪著頭笑了笑,“怎麽?我長得那麽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