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叛逆,有點狂野。”楚天瑜評價著正死魚一般趴在沙發上的楚天舒,“不修煉、不繼承家業就算了,整天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和鬼談戀愛……”
“都說了不是了……姐你什麽時候走?”楚天舒抱著沙發上的抱枕,有氣無力地說著。
“臭小子,大晚上的你要把我趕到街上去喝西北風嗎?”
“那您就少說幾句。”
兩個人繼續吵架,林槐看著他們,覺得自己的腦殼有點疼。楚天瑜和楚天舒吵完了,又看向林槐,評價道:“長得好看,也很強,老弟你眼光不錯。你們兩個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覺得我還是先回宿舍比較好。”林槐虛著眼說,他覺得自己實在是無法應付這個含量遠超雙倍楚天舒的場面,“我先走了。”
“我送你。”楚天舒頓時站了起來,精神百倍。
他拉著林槐的手臂,迅速從家裡開溜。兩個人走到了馬路上,林槐還心有余悸:“天師真可怕啊。”
楚天舒:“是啊。”
見識到了真正的恐怖的林槐搖了搖頭。好半天,他又道:“所以你真是天師世家出來的?為什麽你不修煉法術?”
“因為我覺得他們的修煉方法趨向經驗派,不科學。”楚天舒道。
林槐:“……那你想法還挺特別哈。”
楚天舒聳了聳肩。
過了許久,他又道:“林槐。”
林槐轉頭:“嗯?”
“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隱瞞自己富二代的身份的。”楚天舒正色道,“我只是想當一個平凡的人,擁有一段平凡的友情。我不想別人因為我英俊的面容,顯赫的家世而接近我。我以前撒過很多謊,但之後……”
“……”林槐同情地看著他,“蹲下來。”
楚天舒:“哦。”
他乖巧地蹲了下來,林槐則彎下腰,用額頭去碰了碰他的額頭。在貼了半分鍾後,他說:“這麽燙,果然是發燒了。”
楚天舒:“……以你的體溫貼誰誰不燙。”
“行了行了,繼續走吧……誒,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楚天舒沒理他,大搖大擺地走在了他的前面。過了一會兒,他又回過頭來,道:“剛才我的話還沒說完。”
“哈?”
“我以前對你撒過很多謊,但我以後……”
漆黑的夜裡,楚天舒的兩隻眼睛卻像是星星。
“我還是會繼續騙你的,呵呵。”楚天舒賤賤地笑了。
林槐:“……你真不怕我打你啊。”
楚天舒:“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嘛,呵呵嘻。”
他們進入校園,很快便到達了林槐的宿舍底下。
林槐猶豫了許久,終於斟酌著詞匯,將他在溫室中所遭遇的“失控”向楚天舒和盤托出。
“當時……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努力用不會被系統所和諧的詞句,暗示了這一事件,“我感覺我失控了,我好像聽見一個聲音,它讓我……失望、憤怒、絕望、痛恨……我不明白。”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感覺那時候,我變得不再是我。就像站在深淵的邊緣上那種感覺,你明白麽?一腳踩空,就是萬劫不複之地,而我卻無可製止的……往下掉。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真的。”
“或許那是你開門之後的後遺症。”楚天舒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道,“在這之前,我們一直猜測‘門’就是病毒的源泉,是所有鬼物的源泉。而你,是唯一一個進入門,又離開門,並轉生的人。其實我有一個猜想。”
“什麽猜想?”林槐道,“對了……我當初是為了什麽而進入的‘門’?”
“自由。”楚天舒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不被任何人所掌握,能夠選擇自己的人生的自由。”
“在進入門後,你做了什麽,我們已經不得而知。而你說,你似乎是和門後的某個意志,打了一個什麽賭。因此……或許那個黑影,是你從門後帶出來的東西?”楚天舒判斷道,“它極有可能和那個賭約有關。為此,你攜帶著它,以厲鬼轉生的身份,再次開啟了遊戲。”
林槐有些茫然:“可是……我為什麽要再次開啟遊戲呢?你的意思是,那個黑影,現在還寄居在我的體內嗎?”
“又或者,是一種封印……在日常生活中,它有影響到你嗎?”楚天舒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