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雙手在鍵盤上打個不停,流暢的字符,在命令窗口中流瀉而出。林槐看著那一串串綠色的代碼,有些眼暈:“這是什麽?”
“編寫畫圖指令。”楚天舒說。
“什麽的畫圖指令?”
“機器人的畫圖指令。”
林槐:……
他懶得去分析對方的作戰意圖,把下巴擱在了楚天舒的肩膀上:“鎮民們現在怎麽樣?他們開始害怕我了嗎……”
“七天前,一個名叫路仁嘉的少年在醒來後,聲稱自己在夢中見到了女鬼,但無人相信。隨後,更多的人宣稱,自己同樣在夢中見到了恐怖的鬼魅。”楚天舒說,“在這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做噩夢,並逐漸在夢醒後出現幻聽、眩暈、幻視等ptsd症狀……”
林槐:“好可憐哦。”
“他們說,這是之前涼川中學因傳言而退學的校花在死後所產生的……幽靈。”楚天舒說,“生前被逆蘇的他,到了死後放飛自我。他終於變身為女,對所有傳過她的緋聞的人展開復仇。”
林槐毫無公德心地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楚天舒卻合上了筆記本,非常嚴肅地看向他:“你現在還剩幾個沒有完成恐嚇的人?”
“唔……還有十多個?其他的人的氣泡,已經都變成黑色的了。”
與此同時,學校內。
秋然在一片竊竊私語聲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盡管鎮上關於富雷迪的恐怖傳聞愈演愈烈,學園祭的籌備卻並不會因此而慢下腳步。
學園祭本該是涼川中學一年一度的盛會,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則是“涼川小姐”的票選。於青春期躁動不安的男男女女而言,這實在是一個釋放青春活力(傳播八卦、搞粉圈、並早戀)的好機會。
按照前幾年的慣例,此刻全校的少男少女們本該沉浸於選美、排練、籌備、告白、日在校園和《屆不到的愛戀》的歌曲排練……然而,所有學生的話題,都被另一件事所取代了。
“你昨晚夢見了麽……”
“……我也夢見了。”
怯怯的私語聲在秋然背後響起。其中一個男生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實在是……”
“……太可怕了。”
“……救、救救我……”
“是他吧,是他吧!他死了……來向我們復仇了!”
學生們的臉龐因緊張和恐怖而扭曲著,像是某種無形的事物,在他們的生活中上打下了濃厚的陰霾。秋然坐在這群驚慌的學生們之間,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她托著下巴,打了個哈欠。
濃烈的困意卷上眉間,她想著回家之後,要好好睡一覺。而同學們的聲音還在她背後響起:
“那個啊,就是那個啊……”
“只要睡著了就會遇見……”
“醒來後……我的衣服!也被……抓裂了!”
“你們夢裡的幽靈,確實是含冤離開學校,被所有人唾棄、冷待、最終跳河自殺的……林槐。他在死後,因為你們的逆蘇,而變成了女人。”
……這個聲音好像略耳熟啊。她轉過身去,和胖大的曲昧四目相對。
曲昧?為什麽會是曲昧?
秋然因此露出了神奇的表情。與此同時,遠在五十米之外的,操縱人偶的曲昧,也因此咬緊了牙關。
盡管很羞恥,但為了楚天舒手裡的修煉秘籍,他還是硬著頭皮,操縱著人偶開口了:“她的怨靈飄蕩在學校之中,久久不曾離去。已經不再有歌,值得去唱了。傳達不了的戀情,已經不需要了。已經不再有人,值得去愛了。在飄蕩在河水裡時,她就曾發過誓,要在學園祭上,奪得‘涼川小姐’的稱號,否則,她會殺死所有人……”
秋然:……
在簡明扼要地頒布了謠言之後,曲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秋然也沉默地趴在桌子上,等待著下課。
如今她的生活實在是相當無聊,富江像李○秀一樣跑了。在下課之後,她跟著葉湘湘沉默地走回了宿舍。
和她的無精打采不同,葉湘湘則是一臉快活的笑容。她轉向秋然,小聲道:“你聽說了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