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林槐才感受到了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壓迫感。也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楚天舒居然比他高了足足一個頭。
他的體型正好能將自己,整個的禁錮在牆壁與他的身體之間——這個認知,連著從他身上傳來的,巨大的壓迫感,讓林槐居然有一丟丟發慌。
“你……”林槐下意識地夾了一下自己的腿,“你、要不等一下?我先戴個口罩和墨鏡……”
楚天舒:……
“艸,你這個智障。”
楚天舒莫名其妙地罵了他一句,並用大拇指狠狠擦了擦林槐的嘴角。林槐渾身僵硬地由著他動作,最終,他眼睜睜地看著楚天舒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
“你嘴邊有個冰淇淋印。”楚天舒放開他,並專心致志地用衛生紙擦著自己的手指。
林槐:“那你幹嘛不直接用紙給我擦……”
他剛說出這句話,便覺得此刻局勢不太明朗,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林槐靠在牆上,一副隨時準備跑路的模樣。盡管他相信楚天舒是個直男,然而要是楚天舒真的狂性大發,對他下手,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在這座鬼屋裡製服他,以避免翻車被日的命運。
楚天舒擦乾淨了手指,隨手將紙團扔在地上。接著,他掏出扳手,背過身道:“走,拜訪屋主去。”
林槐:……
他難得老實地趴在牆上,右手偷偷地從兜裡捉出一副墨鏡。楚天舒像是身後有眼一般的,察覺了他的舉動。
他像是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腦袋,出了一口氣。接著,他轉過身來,無奈道:“別戴墨鏡了,這裡面光線本來就差,你再戴上墨鏡,還看得清楚路麽?”
林槐:……
楚天舒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認真道:“你放心吧。如果說這個世界裡還有一個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人……那這個人,只能是我。”
林槐抿著嘴沒說話。半晌後,他問:“為什麽……”
對方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因為我是個直男啊。”楚天舒輕佻道,“不是你親口認證的嗎?直男。”
林槐:……
“沒胸沒腰沒屁股,還是個男的,誰會想要搞你?”楚天舒拍了拍他的腰,“走了走了。”
林槐:……
雖然這話是他自找的,而對方也非常明確地表達了對自己完全沒有興趣……但他還是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除了胸之外,明明都有。
林槐:……
他嘴角抽了抽,同時覺得自己變得有點變態,居然還對這句話進行了認真的思考……楚天舒握著扳手,走在他前面,很突然地,又道:“還有就是……”
“我不想讓你疼。”他說,“唔,至少不是在這種地方。”
林槐:……
氣氛突然變得又一丟丟微妙……他抓了抓自己突然有點發燙的臉,翻著眼睛往上看。
並同時,與慘白著臉的女鬼,來了個四目相對。
這一眼,堪稱世界名畫。林槐剛想開口,伽椰子便迅速地爬走了。
“樓梯上有鬼。”林槐指著樓梯上說。
感謝伽椰子的出現,氣氛一下子便變得不那麽微妙,甚至還多出了幾分緊張刺激。眼見伽椰子出現,林槐愉悅地挽起了衣袖:“讓我去和她好好談談……”
楚天舒:……
楚天舒一看過來,林槐頓時又卡殼了。在這令人尷尬而沉默的注視之後,楚天舒笑了:“你還是到樓下去坐著吧,我上去看看情況。”
“哦……”
林槐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坐回了樓下沙發上。他的手裡握著那卷錄像帶,一時之間,非常的無聊。
他轉了一會兒錄像帶,嘴角被楚天舒擦過的位置,又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