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恍然大悟:“原來是鯡魚罐頭的味道蓋住了我身上屬於活人的生氣。”
“我覺得是因為你滿身的臭氣。”林槐吐槽道。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地在神社裡行走。神社兩邊都是森林。在路過其中一個鳥居時,林槐道:“這是什麽?”
他指著鳥居旁的一個建築。
“這是手水舍,用來給參拜者在參拜前清理自己用的”楚天舒說。
林槐瞅了一眼,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你說,用這裡的水能不能洗掉自己身上的正字?”
“應該不行,這個神社裡處處透露著古怪。而且你從轉盤裡隻抽出了三套女裝,這三套女裝都與神社毫無關系。”楚天舒說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般的,他看了看兩邊,見無人煙,摸了摸鼻子道,“算了,你還是試一下吧。”
林槐:?
他懷疑地看了楚天舒一眼,低下身來去看池子裡的清水。然後,他就聽見楚天舒道:
“我來幫你試試。”
林槐:……
“你就只是想乘機揩油而已吧!!”林槐吐槽道。
……
從手水舍出來後楚天舒的頭上多了個被林槐揍出來的包。他撓著腦袋道:“啊……好像果然是不行。”
林槐瞥了他一眼,聳聳肩道:“不用白費力氣了。”
楚天舒:?
“反正現在是副本裡,你也做不了什麽。”林槐吐槽道,“何必對自己這麽殘忍呢?”
楚天舒:……
兩人回到拜殿時,院子裡依舊臭氣四溢。當他們走入時,很明顯看見一隻顫抖著的、正試圖把鍋從井上推開的、皮開肉綻的鬼手因聽見他們的聲音,而虛弱地又縮了回去。
楚天舒看了一眼另一邊拜殿裡的幾個NPC,明亮道:“我們又拯救了一次那些NPC。”
林槐:……
林槐抽了抽嘴角。他看見拜殿之後還有一處被木柵欄圍住的房子,於是問楚天舒道:“那是什麽?”
“裡面的房子是本殿,包裹住它的柵欄叫玉垣。”楚天舒答道,“本殿裡面是供奉神明的地方,一般來說,只有向神社主人預約過的特殊訪客才能進入本殿。一般的人不得入內。”
林槐“哦”了一聲。他透過柵欄往裡看了看,隨著楚天舒走進了拜殿。
其余幾人還在拜殿中,見兩人進來了,老好人再度關緊了門窗。楚天舒為此大為意外:“你們就這麽害怕那些鬼?”
“我們害怕的不是鬼,而是外面的味道啊!”老好人大聲吐槽道。
林槐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楚天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出去處理一下。”
說著,他走向門外。那隻井底伸出的血肉模糊的手剛爬到井上,便遇上楚天舒端起那口還在發熱的鍋——
並把所有煮沸的鯡魚罐頭,倒進了井裡。
井裡傳來一聲淒厲的鬼叫。楚天舒眼明手快、把鍋倒扣著扣在井上。接著,他回頭開朗道:“我們剛才解除了第一個危險。”
老好人:……
夜幕漸漸降臨。或許是由於神社在山裡,室外的氣溫下降得厲害。幾人圍坐在一起,膽戰心驚地等待著明天的到來。林槐托著下巴,盯著老好人的身影,還在想著電影的事。
他已經初步可以確定破局的關鍵就在攝像機。這群NPC原本是想對他的身份進行一場惡作劇的恐怖電影的教訓,卻沒想到恐怖電影成了真。
既然恐怖電影可以成真,那麽“真”是否可以成為恐怖電影?
剛來到如月鎮時所見到的那輛汽車再次閃現在林槐的眼前。那輛車上坐著歡聲笑語的林槐等一行人,他們並未遭受恐怖、眼裡皆是歡欣鼓舞。
或許這就是暗示——在進入如月鎮的瞬間,恐怖電影裡的世界與真實拍攝恐怖電影的世界發生了交錯。而他需要做的,則是在恐怖電影內的世界求生,並最終在完成這部電影后、回到真實的世界裡。
“可是該怎麽做呢?”林槐想。
到底什麽東西,才標志著電影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