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被整個陰間世界孤立了一樣。
……
司機的事情暫且不提。林槐跟著楚天舒走進了精神病院。看精神病院的老頭對此很是吹胡子瞪眼,他大聲道:“這大晚上的,黃醫生,您怎麽又把病人帶進來了?醫院可不值晚班。”
楚天舒說:“我自願加班,幫助這位患者治療。”
“治療?什麽治療?”
“帶他進我的房間裡,進行內♂部治療。”楚天舒理直氣壯道。
……楚天舒直到遠離老頭的視線後才抱著腳嗷嗷亂叫起來。林槐露出了方才曾狠狠踩踏他的腳的笑容。
楚天舒:“QAQ。”
林槐:“閉嘴,帶路。”
醫生們的宿舍待遇很不錯。它看起來像是酒店式公寓,每一層樓的走廊裡都有屬於自己的單間。楚天舒很快帶林槐走到了接近盡頭的一間,門牌上赫然寫著“黃品汝”的名字。他掏出門卡,對林槐道:“進來。”
林槐聽著他的話,眼眸卻轉向了楚天舒旁邊的一間房間。許久之後他說:“你住在這兒,感覺安靜嗎?”
楚天舒:“當然安靜,畢竟隔壁是死人嘛。”
林槐跟他進入房間,順便吐槽道:“你這仿佛很熟練的語氣……”
他坐在房間裡的小沙發上,等著楚天舒又從包裹裡掏出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給他鋪被疊床。在一切準備整齊後,楚天舒先去簡單衝了個澡,然後是林槐。當林槐滴著水從浴室裡出來時,楚天舒縮在被窩裡,對他吹了個口哨。
林槐白了他一眼,縮進他旁邊的被窩。臨睡時,楚天舒把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幹嘛呀。”林槐虛著眼道,“其實我沒搞懂你為什麽要把我帶回來,又不做什麽……額,我們到這裡,就為了在一起睡個覺?”
“總覺得抱著你睡得更舒服。”楚天舒答道,“就算什麽都不做,抱著你睡覺也很舒服。”
林槐愣了愣,不久後,他便聽見了楚天舒均勻的呼吸聲。
楚天舒睡著了。
林槐:……
“笨蛋。”
許久之後,他也把腦袋側了過去,睡著了。
在凌晨四點時,窗外的天光依舊漆黑。可林槐卻在這時被輕微的敲門聲吵醒了。
林槐:?
他剛想說什麽,便被楚天舒捂住了嘴。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了人聲:“有人在麽?”
那聲音極為尖利,不像是人聲:“有人在麽?”
“有人醒著麽?”
林槐和楚天舒一直沒發出聲音,直到外面那人拖遝著腳步、走向下一戶。不久後,林槐又聽見它的聲音:“有人在麽?”
終於,那聲音遠遠地消失了。楚天舒這才放開林槐的嘴。林槐道:“那東西是什麽?”
楚天舒道:“凌晨四點叫人起床的周扒皮。”
林槐:?
“這隻鬼每天晚上都會來敲人的門,問‘裡面是否有人在’。如果裡面傳出回答的聲音,門口的敲門聲就會消失,之後,從床底下傳來。然後床上的人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時,已經是被扒掉了皮的一個活生生的血人。”楚天舒道,“鑒於這個鬼總是半夜雞叫,還扒皮,我尊稱它為周扒皮。”
林槐:……
“好好睡吧。”楚天舒拍拍他的腦袋,“我們距離起床的時間不多了。別讓它打擾我們的同床共枕。”
林槐這才慢悠悠地又趴下去,沉入夢鄉。
早上八點時楚天舒又起床。林槐果然在他門外的牆壁上發現了兩隻血淋淋的手印——不是一隻敲門的,而是兩隻。看起來那隻鬼不僅敲門,還趴在門上透過貓眼往裡面看。
因此即使不發出聲音,而只是走過去通過貓眼觀察外界,也會對上血紅的眼睛,落得死亡的結局。
楚天舒從食堂帶了熱騰騰的糖豆漿和黃脆脆的炸油條回來。油條炸得酥脆,豆漿味道也是醇厚。按照楚天舒的說法:“遊戲已經在嚇唬我們方面讓我們付出了這麽多,保證良好的一日三餐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