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母親會管自己的兒子叫‘小槐子’的!”林槐吐槽。
林槐就這樣被楚天舒背著下了樓。臨到20樓時林槐往外看了一眼,看見一群鬼物正密密麻麻地站在廣場上,像是很不安且騷動的模樣,其中幾隻鬼物正仰頭看著天空。
“wow。”林槐被眼前這熱鬧紛呈而恐怖的一幕所震懾了,他看著這群恐怖流血的鬼物,對楚天舒道,“這是我快出樓了。它們打算給我一個嚇我的大餐?我說它們怎麽一路上這麽老實,都沒有來嚇我。”
“你給它們打個招呼試試?”楚天舒道。
林槐於是聽話地伸手給鬼物們打招呼。很快樓底下幾隻鬼物便看見林槐在20樓注視著它們的獰笑,並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臥槽!!”
“一級警報!!他們下來了!!”
“救命!!我們還能疏散到哪裡去?!”
樓底下鬼物的廣場們開始沸騰。林槐聽不見它們的聲音,只能看著它們一個個四處奔湧,樓下仿佛成了燃燒著的海洋。有的鬼物奔進了樓裡,有的鬼物跑到了樓的背面,還有的鬼物掀開了井蓋、一個個躲了進去。
“它們這是看見我們快下來了,準備好了要來嚇我們?”林槐看著這精彩紛呈的準備場景,愉悅地說。
“可能是。不過我看它們在廣場上的樣子更像是因為樓裡太危險、而被迫疏散到空曠的廣場上來躲避危險的。”楚天舒道。
林槐抽了抽嘴角:“胡說,我哪有那麽嚇人?我們兩個人能嚇到這幾十隻鬼了?”
“要不我們打個賭。”楚天舒對他擠眉弄眼,“要是我贏了,你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到精神病院的宿舍裡。”
“要是我贏了呢?”林槐道。
“我和你一起睡到快遞站的宿舍裡。”楚天舒理直氣壯。
林槐:“這不都是要跟你睡麽!!”
兩人從樓上下來。一路上,林槐無比期望這裡的鬼物們能爭點氣,奮起直嚇他們。然而這些鬼物就像死了一樣地不動彈,絲毫沒有出來一展陰風的氣息。直到走出廣場後,林槐才忍不住陰著臉道:“一群沒用的東西!!”
“你輸了,嘿嘿。”楚天舒道,“跟我一起回精神病院吧。”
林槐:……
……
李司機今晚跑的是夜班。在把一名乘客送到了海棠站後,他便晃晃悠悠地開車離開。深夜的出租車裡實在是太冷清,他於是在等紅燈的間隙、打開了電台。
第一個電台在播報新聞,最近幾天老是有穿著紅裙子的女孩在碧江公園附近失蹤,請市民們多注意……聽到這個,李司機就覺得受不了,於是換了個台。
第二個電台則是深夜熱線。一個女人正哭哭啼啼地向著男主持人抱怨自己丈夫的出軌。男主持人則在不厭其煩地安慰她。這種像肥皂劇一樣又臭又長(還大多是演的)的節目很為司機所不齒,司機於是又換了一個台。
第三個電台倒是既沒有新聞也沒有深夜熱線。有的則是流行歌曲的播放。李司機聽著歌曲,抖著肩膀,感覺精神又亢奮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汽車已經開到了余慶大廈附近。車燈一晃,司機瞧見前面有兩個人在晃手,似乎是要打車。他於是準備把車開過去,將兩個人接起來。
也就是在這時,電台裡再次傳來了“滋滋”的電流聲。
那電流聲裡混合著陰河流動般的水聲,隱隱地,司機仿佛能聽見有女人在其中歎息。那聲音很幽怨,讓人想起被負心而死的女子。主持人柔和的聲音在這時響起:“深夜的旅人們,是否曾在路途中感到孤獨?接下來,請您欣賞一首午夜陰樂——《後座》。”
“我在你的後座……看著你……”
女人幽幽的歌聲從音響裡傳來,一時間整個出租車的氣溫都要低了好幾度,甚至連後座的玻璃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霜。司機看不見後座上所發生的一切,可那結出的霜的形狀,分明像極了一個女人的側影!
司機停下車,門外的人打開了車門。栗發陽光的青年坐到了副駕駛上,在看見李司機時,他愣了愣,爽朗地揮手道:“唉喲!又碰上了!”
李司機:………………
Howoldareyou!!李司機簡直想仰天長嘯一句“怎麽老是你”。
另一個黑發青年則如瘟神般地坐在了後座上。當他坐下的那一瞬間,電台裡傳來一聲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啊——!!!”
“臥槽!!!”
李司機明顯被電台嚇到了。栗發青年立刻按住他的手臂道:“師傅,冷靜,不要踩油門。”
說著,他轉了轉電台的開關道:“這東西出故障了?怎麽突然有人在尖叫?”
除了那聲尖叫之外,李司機似乎明顯聽見了後座傳來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可他向後座看去,卻只看見那個陰冷的黑發青年正盯著座位,也是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