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的衝突仍然會存在,不過即使是人與人之間,也少不了衝突與凶殺案。
在確認所有方法無誤後,於是,便輪到了最後的林槐。
“……你被取下的這部分會按照我們之前說的,存起來,封在主控室裡。”楚天舒說,“只要你需要,隨時都可以裝回來。”
林槐:“可以,我閑得無聊時就裝回來,再跑到界外那邊去撒野,嘻嘻。”
“可能會有一點點疼。”楚天舒說。
“我又不怕疼。”
“我怕啊。”
“嘖,廢話怎麽那麽多。”林槐踹了楚天舒一腳道,“要弄就快點弄。”
楚天舒依然停住了,許久之後,他笑了笑,道:“林槐,你總是比我所有的想象,還要更厲害。你真的很強大,總是那樣強大。”
他說著,開始動作。隨著他手指的動作,經過極為精密的切割選擇,一縷極黑極紅的絲線從林槐的體內被抽出。楚天舒把那凶暴的絲線關進了一個特製的罩子裡,又把它放在精密看守的保險箱中。
他能打開這個罩子,林槐也能打開。這不是所謂的愛情的包容,而是林槐作為強大者,兩人旗鼓相當所擁有的的對等的權力。
對於林槐而言,是始終能變回病毒,傷害他的權力。
“當然,即使沒有這根絲線,我的戰鬥力也是沒有變化的。想要暴打你我還是能做到的。”林槐見他從密室裡出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是不是?”
“是……”楚天舒的腦袋略微有點冒汗,尤其是看到林槐不善的眼神時。
那是對於他搞了那幾次輪回的……不善的眼神。
在兩人合作、想辦法搞掉外敵後就是內部了。在過去的幾次輪回裡,林槐始終沒有吞掉黑影——黑影這次在楚天舒越來越強的監視下終於失去了章法,幾次主動聯系林槐,以至於被林槐猜到真相吞噬。因此在過去,林槐也沒能積攢到這次這樣強大的力量。
除此之外,又或許是因為在過去幾次他們之間的感情,都沒有這一次林槐數次目睹楚天舒的死亡後,要來得更加深刻。在最開始的幾次中,楚天舒甚至沒有捅破兩人之間愛情的窗戶紙。
這次在種種因素的推動下,他們終於打出了一個艱難的HE。他們也在林槐跳出外界的思維下,找到了新的一致對外的答案。
楚天舒看著林槐越發和善的笑容,想也知道對方打算怎麽揍他。
就當楚天舒頭皮已然發麻時,他聽見林槐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嘖,先記下,這次就算了。”
“為什麽算了?”
“你把這個世界分了我一半。”林槐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愛我啊,楚天舒。”
楚天舒低下頭。他看見林槐坐在沙發上,仰著臉看他。林槐的臉依舊蒼白,眼尾依舊上挑,笑容依舊不懷好意。
他偏偏又想起了兩人作為人第一次相遇時,林槐頂著髒兮兮的小臉向他跑來的場景。
“同學你好,我要打劫。”
他心裡忽然像是有遮在葉底的花被吹開,呼啦啦地就綻放了一片。他於是道:“還真的讓你把我的一半都打劫走了啊。”
“還好你自願交割,免除了你的痛苦。”林槐說,“你要是不給我,我自己也會搶來一個屬於我的、可以自由自在的世界。”
這話說的可真是霸道,真是林槐的風格。
楚天舒於是忍不住笑,笑容裡帶著點爽朗。林槐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道:“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嗯,該回家了。”
他們手牽著手,來到了負責傳輸的地方。楚天舒問道:“你覺得我們回到哪個時候開始最合適?”
“直接回到我們離開時?不過整個世界觀邏輯發生了大改變,我們或許要適應一陣,路錦他們也要適應一下你原來的臉。”
“算了。”林槐說,“換個時間點吧。”
“那高中時?你高二,我大三……”
“你故意的吧??讓我去承受高考的苦??”
“那要不……小學?”
“算了,從出生開始吧,保留記憶。”林槐道,“等一下……免掉幼兒期,我可不想尿褲子打奶嗝。順便從零開始體驗一下現在的世界。”
楚天舒終於設置好了投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