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呲呲地笑了:“你是說那些逃出去的人吧,不過這一點你可想錯咯……既然已經逃出去了,又怎麽能算被關在這裡的病人呢?”
林槐可沒放松警惕。他注意到在女人笑起來時,另一半的鬼臉也微微勾起了嘴角!
在之前,女人的半邊鬼臉一直像死了一樣地安靜!
於是林槐也發自內心地高興了起來,並勾起了嘴角。他說:“我沒太聽懂,你的意思是只要從這棟樓裡逃出去,‘病人’就能成為‘醫生’嗎?”
在話音剛落時,林槐從原地激射而起!
原本仿佛用於滅火系統的裝置中突然噴射出淋漓的肉雨。那些噴射而出的肉沫像是有生命,在頃刻間便向著林槐襲來!
林槐深紅的瞳孔中映出了那些肉沫的模樣——那些肉沫一條一條,分明都是長著半人半鬼臉的細小蟲豸!
那些蟲豸一半是鬼臉,一半則是痛苦扭曲的人臉。無數的鮮紅血絲也在此刻噴射而出,在頃刻之間,千萬縷血絲將那些肉蟲切得粉碎。林槐站在血絲的包圍保護帶中,道:“你就是靠著這些蟲吃掉其他人的臉的?很可惜,我現在的這張臉不錯,並且沒有被你吃掉的興……”
看見那些蟲子在被切割後變成了兩條活蟲的林槐:“……趣。”
女人看著林槐,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臥槽,你不講武德。”林槐愣了愣,道,“你長得這麽醜居然還是個煞。”
女人:…………
“我要殺了你!再把你的這張臉皮放在我的臉上!!!”女人嘶聲咆哮著,與此同時,門也在某種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砰”地一聲被關閉了。
林槐:……
同等級的煞之間的戰鬥是很慘烈的,更何況,這個女鬼的能力著實詭異。林槐每殺掉一隻,地上就跑出一雙來。血絲越是密集,被切割出來的蟲子就越多,且各個長著令人驚悚的醜臉,並隨著女人的汙言穢語,同時向他發出咆哮。
那一瞬間林槐以為自己被一萬個狗粉絲包圍了。他大可以留在這裡一小時,把所有的鬼蟲細細地切成臊子,再看看它們再次複生的可能。可林槐實在是難以忍受精神百倍地與這上百隻蟲子吵架的衝動,並清醒地意識到,自己並不能舌戰群蟲。
這簡直比死亡還讓人難受。
“……想必普通的玩家到了這裡也是要尋找破解的方法的。”林槐說著,開始尋找自己可用的道具,“反彈。”
最後一句是對其中一隻蟲子的汙言穢語說的。
林槐的包裹一直很空曠。既然血絲沒用,林槐首先嘗試了使用開幕雷擊來槍決這些蟲子。他的槍法很精準,正中靶心,然而不幸的是,蟲子在被打成碎片後……
變成了碎片那麽多數量的蟲子。
林槐:……
林槐沉默了一下,嘗試使用夏星野留給他的卡牌來吸收蟲子。不過很不幸的是,每張卡牌都只能收集一張。
“這下可糟糕了……”
眼見蟲多勢眾,林槐決定找點救兵來互相傷害一下。他打開暗紅的薄命錄,嘗試著滴進一枚血滴……
“林老板,找我?”
最活潑的蘭湘從冊子裡鑽了出來。在看清眼前的場景時,蘭湘發出了慘叫聲。
“出來,幫我打怪。”林槐道。
“這也太惡心了!!!怎麽可以給女孩子看這種東西!!”蘭湘捂著眼睛。
然後……
她當著林槐的面,爬回了本子裡。
林槐:………………
林槐面無表情地拿著冊子用力地抖,試圖把其他三個鬼連同蘭湘一起抖出來。然而除了抖出幾縷頭髮之外,四隻鬼全部緊緊地爬在了冊子裡。就連周盈也不肯出來。
林槐頓時有種被背叛了的傷心。
“我要變得冷血,狠毒。”林槐自言自語道,“我還是對他們太客氣了。”
林槐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回去用血在《薄命錄》裡加上幾筆例如“蘭湘的床上爬滿了蟑螂”之類的話語來進行報復。不過事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他的血絲一直在持續地切割著鬼蟲,然而鬼蟲的數量很快就要擠滿了房間。躺在床上的女鬼咬著快遞盒,吃吃笑著,雙眸怨毒地看向林槐。
“如果是普通的玩家,這時候該怎麽做呢?”林槐思考著,“如果是普通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