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或瘋癲、或陰冷的笑容,他殺死了無數惹怒他的對手,擊潰了無數仇敵的尊嚴。
然而這一刻,他的臉色,居然是很冷的。
“楚,天,舒。”
他一個一個字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楚天舒:…………我好慌。
“你演戲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林槐冷冷地逼視著他,“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啊?”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楚天舒,眼底燃著冷冰冰的厲火:“我,我特麽以為……我以為……”
他很想打他一頓,把他揍到地上,揍到櫃子上,揍到牆上……可最終,他隻吐出一句。
“呵呵。你記著了。”
楚天舒有沒有記著,不得而知。然而林槐是真的記著了之前的仇。作為記仇的代價,他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和楚天舒說一句話。
他下定了決心要和楚天舒暫時性地斷絕邦交,然而對方的態度,又讓他很不爭氣地想要在意。
在楚天舒第三十次來騷擾他、道歉、掏出糖、掏出熱水並求和好後,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拉開門,把對方趕出了房間。
而他自己則一個人窩在了花被上,生氣。
林槐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手,尖尖的指甲一下子冒出來,一下子又消失。
‘我應該狠狠地揍他一頓的。’他想著,‘把他揍得鮮血淋漓,哭著求饒……反正這裡的考官,應該也奈何不了我。’
可當他腦補到楚天舒的慘狀後,原本應該為血腥場面而感到興奮的他,居然閉上了眼。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覺得自己怪極了……居然會為了一個人的生死,如此掛念。
其實說到底,他這個生氣,也來得很沒緣由。他一貫是一個想得很開的人,這次的生氣糾結,連他自己都有點沒搞懂。
這個時候,外面還冰天雪地……
而且……
他看著自己窩在大花被上的樣子,覺得自己這個生悶氣的姿態似乎有些滑稽。
林槐:……
‘我該說不愧是他嗎?’他面無表情地想著,‘人都走了,還留了床被子,在這裡影響我的畫風……’
“叩叩。”
窗戶上,突然傳來了有人敲擊的聲音。
他抬起眼來。
“汪汪,汪汪汪。”
窗外傳來人為模仿的狗叫聲,模仿的人似乎捏著鼻子,很是滑稽。
林槐:……
“汪汪,嗷嗷嗷,汪汪汪。”
……這算是他,在故意賣萌道歉?
想到窗外的冰天雪地,林槐推開窗子。楚天舒正縮在窗下,見他開窗了,對他一笑。
接著,他頂著頭上的雪花,開口道:
“大哥哥,一起玩啊。”
林槐:……
楚天舒發誓他看見林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但被他拚命地忍住了。接著,林槐“乓!”地一聲,關上了窗戶。
被濺了一臉雪的楚天舒:……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