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到惡靈人魚島的簽證。”楚天舒說。
“哦,灰票子還是黃票子?”
在蛇頭這裡,灰票子是銀色簽證,黃票子是金色簽證。楚天舒說:“黃的就行。”
“哦。”女子從包裹裡抽出簽證本和一隻造型奇異的筆。
楚天舒看起來在這裡相當輕車熟路,像是沒少來這裡過。女子嫻熟地開好了簽證,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能力給它改了個戳:“拿去。”
“謝了。”楚天舒說,“錢在你帳戶。”
兩個人的交易默契而快速。楚天舒拿過簽證,也沒看一眼,就塞進了兜裡。接著,他走出賭場,背對著女人晃了晃手裡的扳手:
“他們在給你下套,等你下次全押呢。”他輕松道,“你看看骰子,底下是不是有片磁鐵?”
“靠!”
女子怒罵一聲。楚天舒在留下這句攪動風雲的話後,便離開了這家小賭館。
一陣雞飛狗跳後,女人抱著所有籌碼就要離開。被她揍得鼻青臉腫的賭館夥計詢問老板:“之前那人——是誰啊?”
“你新來的吧,那個人都不知道。他……”
老板剛想說,另一個人的聲音已經傳來。
“他是個怪物。”穿著黑風衣的男人走進了賭館,和正要出門的紫衣女人擦肩。
紫衣女人聳了聳肩:“喲,麻煩的人來了。”
這樣說著,她也沒停下自己的腳步。陳烈雪清冷的聲音卻從她的背後傳來:“若水。”
女人停下了。
“他是不是又來找你拿簽證了?”
面對這句質問,紫衣女人揚起下巴,笑了笑:“你知道他的。”
陳烈雪沉默了一會兒:“他是不是——還在收集‘鑰匙’?”
風刮過小巷,無人作答。
好半天,女人才又笑了。
“就像你會為了顧朝生選擇停在這裡,他也會為了烏鴉從這裡出去。”她慵懶道,“而我嘛……”
她搖了搖手裡的籌碼袋。
硬幣在其中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被稱為若水的女人抬起頭來,一雙貓眼看向陳烈雪:“我選擇醉生夢死。”
這樣說著,她拋下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晃著口袋,哼著歌,離開了賭館。
陽光照射在寂寥的十七城,而林槐從人魚島上醒來時,所看見的依舊是灰蒙蒙的陰天。
路錦在進入大廳後,蹲在窗邊,暗中觀察:“那個男人總算走了。”
他口中說的男人,正是路上一扭一拐走著的普通男人。昨天夜裡,靠著牆睡的路錦聽了一夜住著該男人的隔壁房間裡不斷傳出來的、哢嚓哢嚓的摳挖聲,與咯咯咯的笑聲。
他為此狠狠失眠了一夜。
兩個人再次用完了早餐。這次路錦可不敢再瞟男人所在的位置了。而林槐卻在擦過嘴後,再次來到了男人的座位上。
只見男人所坐的坐墊上,如今落著好幾粒飽滿的種子。和昨天林槐所看見的種子相比,它們的外殼顯得更加油亮發黑,個頭也更加渾圓飽滿了。落在墊子周圍的幾顆種子的尖位上甚至還沾著一點血肉,像是被男人硬生生從毛孔裡摳下來的。
林槐:……
他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嘴巴上。
不知為何,他也有點想d區。
‘這、這難道就是極致的恐懼嗎……’他福至心靈地想著,‘看起來,還是我輸了。’
此時已經是第五天,他帶著路錦繼續在c區d區晃悠,試圖從風鈴中尋找到一點突破口。
而此時的肌肉男,也來到了白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