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屋裡出來的,依然是白衣的女性。時至第四日,她臉上的面具已經掉了大半,露出令人極致恐懼的鬼面。
然而林槐對此心若止水,在如今的他眼中,只有風鈴是主角,這些白衣,都是工具人。
“不好意思,打擾了。”他從容地說。
女性:……
女性關上了門。林槐又道:“帶我去第二家。”
“艸,爸爸你認真的嗎?”路錦抱怨道,“我快被你壓斷脖子了。”
林槐:“……嗯?”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路錦急忙解釋道。
兩個人維持著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的姿勢,逛完了整個c區和d區,然而讓他們相當沮喪的是,無論是風鈴的聲音、外貌、還是大小,都完全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地方。
他們回到大紅樓時已經是晚間。路錦十分沮喪:“唉,再這樣下去,都是第五天了……”
林槐:“嗯。”
“第六天晚上就要指定庇護人了,艸,為什麽這麽快啊!”路錦抓了抓腦袋,“明明第七天晚上才需要住進去,為什麽偏要提前一天?這個設置除了縮短答題時間還有任何意義嗎?”
“可能是想讓你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一天吧。”
杜重山說著風涼話,靠在牆壁上吃薯片。林槐鄙夷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公款吃喝的公款小偷。”
杜重山:……
“要是實在找不到庇護人的話,你也可以考慮逃出這個白城啊。”杜重山聳聳肩,“雖然說這個白牆很光滑,又很高,但是要是有特殊能力的話,也不一定出不出去哦。”
路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盡管林槐和路錦顯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另一邊的肌肉男,則將它記在了心裡。
他早就注意到杜重山的不對勁了,因此很有幾分覺得他深藏不露。而他的身上,也恰好有類似的道具。
“要不要試試呢?”
他這樣想著,樓梯上,又傳來了有人上樓的聲音。
噠、噠、噠。
上樓的,是普通男人。
他剛出現的時候,林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
那個男人的胸口,居然高聳了起來!
他一邊走著,一邊摳挖著自己的手臂。他像是完全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只是徒然地用指甲抓著手臂。
“好癢啊……好癢啊……”
男人的指甲抓在手臂上,從袖口露出的皮膚,竟然是黑乎乎的。昨天他將手臂抓的千瘡百孔,鮮血直流,而如今的他抓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居然多出了在某種堅硬表層上摳挖的“刷拉拉”的聲音!
“好癢啊……好癢啊……”
男人抱怨著,他的聲音極為扭曲古怪,像一個瘋癲的女人。他一拐一拐地,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槐……”林槐聽見路錦顫巍巍的聲音,“你看見了嗎……他的手臂上……”
“我看到了。”林槐輕聲說。
他們擦肩而過,盡管只是一瞬,林槐依舊看到了他暴露在外的脖頸上、皮膚上的一切!
那粗大的、被撐開的毛孔中……
居然密密麻麻,都是棕黑色的種子!
林槐和路錦回到房間。
這次路錦連d區都d區不出來了。他坐在床上,突然嗚嗚嗚地開始哭。
“我想回家……我想我媽……”他嗚咽著,“以後我再也不亂氪金,再也不和她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