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
“沒有。”
林槐:……
老頭子被遙控板甩了一臉,哭喪著臉不說話,並發出“嚶嚶嚶”的哭聲。
好惡心的聲音……林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將空調遙控板也甩了過去。
老頭子捂著另一邊臉,依舊嚶嚶嚶。林槐拎起一瓶礦泉水,順著他的腦袋往下澆,面無表情道:“閉嘴。”
“……”
老頭子雙手捂住嘴巴,林槐把礦泉水瓶甩到一邊:“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麽緊張,我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愛……哎什麽問題?”
林槐收回了手中的剪刀,終於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個鬼,是我嗎?”
“……哈?”
“我說,那個應該被指認的鬼,是我嗎?”
“當然,當然不會是您啊!”
“真的?”
“真的,老實說,一開始我以為您是一個人類……”老鬼哭喪著臉道,“其實那個鬼是……”
“噓。”林槐將手指舉到唇邊,“現在揭曉謎底就沒意思了。”
“啊?”
“總得給某個人留下一點推理的空間,”林槐笑了笑。
他眼見著天邊微微發白,拔掉了電源插頭:“晚安。”
平靜的生活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既然不用怕被玩家指認,從今天開始,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膽,偽裝人類……這樣想著,他便邁著輕快的步伐向樓上走去。身後的老頭還在喊叫:“我的頭,我的頭還沒縮回去啊……”
葉獻再度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昨晚睡得很好啊……他這樣想著,一轉頭,卻看見自己的電風扇被人活生生捏成了碎片,身首分離。
正當他捧著電風扇,不知所措時,黑發黑眼的室友卻從衛生間裡探出頭來:“早上好。”
“我的風扇……”
“哦,昨天路過時順手給掰斷了。”林槐滿不在乎地說,“半夜看它找不到頭腦,順手就助人為樂……”
“找不著頭腦是什麽意思?”
“差一點,在它頭頂轉的就是你的腦袋了。”林槐指了指風扇底座,“你仔細看看,這白色的底座是骨頭做的哦。”
這一句話下來,葉獻被嚇得手一抖,差點把風扇碎片扔到地上。好半天,他才站起來,無力地扒在門上說:“林老哥……大清早的不要開這麽恐怖的玩笑啊……”
林槐沒對自己的玩笑做出辯解,徑自進洗手間處理黑眼圈去了。隻留下葉獻一個人盯著風扇發呆。
……這底座,還真是越看越像骨頭做的啊……
灰白的紋理葉獻一時瘮得慌,他抖了一下,隨手把風扇碎片扔進垃圾桶。轉頭卻對上了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另一個室友。
“不要忘記垃圾分類。”楚天似乎睡糊塗了,他蹲在地上拎起一塊碎片仔細觀察,“喲,還真是骨頭做的。”
說著,他非常淡定地將骨頭風扇從乾垃圾桶裡撿了出來,放進了濕垃圾桶,接著,又倒回了床上。
葉獻:……
……然後,他再度聽見了一聲尖叫。
是啊,這才是無限流世界慣常的生活節奏啊。從尖叫聲開始,到發現死亡結束。而不是什麽室友一號在廁所裡刷牙洗臉,室友二號在做垃圾分類的日常氣氛……
分明應該為此感到恐懼,葉獻卻難得發出了“生活終於又走上正軌了”的感歎。如果說生命是一輛火車,那麽自從他遇見楚天和林槐兩個人後,他的生命就一直在持續性地出軌……不,脫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