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在裡面吧。”
淺栗色頭髮的紅領少年冷冷道。
和其他幾隻鬼不同,從一開始,他就並未加入所有人的討論之中,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見林槐從房間裡出來,他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就要往臥室裡走。
“安理!”白布裙女鬼喊著他的名字,“你要去哪裡?”
“當然是……”
少年回過頭來,眼神森然無比:“殺了他。”
他走向林槐,視他如無物。林槐眯著眼看他,脾氣很好似的笑了笑。
“這位小兄弟,”林槐看著他的紅領子道,“你看起來像個少先隊員,怎麽一點都不講道理的?”
少年雙目赤紅地看著他。
“……他毀了我,毀了我的一切……!”少年咬牙切齒道,“任何人都別想阻攔我,我一定要……”
他看起來像是完全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林槐看他這副模樣,決定讓他冷靜一下,好好和他講講道理。他最喜歡的就是以理服人。
這樣想著,他隨手一伸,將自己的半隻手砸進了牆裡。
“冷靜點了嗎?”林槐看著一臉目瞪口呆的少年,笑眯眯道,“冷靜了的話就過來,我給你好好講講道理。”
少年:……
林槐:“這面牆是承重牆哦。”
……在漫長的講道理後,林槐終於和客廳裡的鬼達成了一致協議。
“早點聽話多好啊。”林槐不無感歎地說著,“我都說了我喜歡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你們要是早點聽話的話,還至於被我打斷這麽多隻腿和手嗎。”
不過好在這些鬼物都是講道理的鬼,林槐自己也退讓了一步——在接下來到任務結束的幾天裡,畫家不能離開自己的臥室(廁所在臥室裡),作為交換,鬼物們也不會趁林槐不在時到房間裡去弄死畫家。
既然如此,事情就變得非常好辦。林槐熟練地端了一杯牛奶走進臥室,臥室裡,畫家還在掙扎。
見林槐又回來了,他赤紅著眼發出怒吼:“放我出去!”
看他咆哮的樣子,林槐真的很遺憾。他真心實意地為了每個人的安全著想,通過談判而不是殺人來解決一切爭端,然而他們不僅不領情,還對他發出怒吼。
被誤解是每一個物管的宿命。林槐於是把牛奶端到畫家的床頭櫃上,溫柔道:“不可能。”
“你……你就不怕我恨你嗎?”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只有你在我身邊,才能安全。”林槐拍了拍他的臉,“你不要想著離開我,離開我後,你真的能活下去嗎?”
畫家:……
……我原以為我帶回了一隻溫順的小羊羔,沒想到他卻是一個要把我囚禁play的病嬌。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做出了病嬌發言的林槐繼續說:“其實,你只要身體留在這裡就夠了。腿什麽的,如果是用來逃離我的話,就根本不需要吧?眼睛什麽的,如果是用來看清離開我的道路的話,也不需要吧?手什麽的,如果是用來解開我鎖住你的繩索……也不需要吧?”
畫家:……
畫家看他的眼神已經從“法制新聞在線時”變成了“呐xx醬這個世界果然是這麽的虛偽的吧”。林槐對此感到十分滿意,他繼續道:“你只要安心地睡在這裡就好了,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
畫家:……
臨走前,林槐看畫家面如死灰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
最終他還是走過去安慰了一句:“乖一點,你只有在我身邊,才能活得下去。”
畫家的表情更加心如死灰了。
林槐在臥室門上加了一點封印,帶著四美圖離開了302。
“大功告成。”坐在電梯上,他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想著,“現在只剩下301的怪談了。”
解決完301的怪談,再找出春雨公寓起火的原因,林槐便能完美完成任務,帶著為人奉獻的快樂離開這個副本。
“……還有那個七樓。”在想到七樓的修羅場後,林槐連眼角都皺了起來,“唉,修羅場可真是麻煩。”
不過硫酸已經被楚天舒換成了別的液體,只要不出人命,林槐就能省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