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白樺瞬間有了一個猜測。
那些人有可能是俄羅斯人,不怪他多想,狗血的事情經歷多了,莊白樺培養出很強的敏銳性。
後來莊白樺經過公司附近的時候,試圖去找保安說的外國人,卻一個也沒看到。
他又開始懷疑是不是他想多了,辦公樓周圍有外國人也不稀奇,他們公司就有不少外籍員工。
不過莊白樺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加強了公司的安保。
與此同時,衛叢森的情況越來越好,莊白樺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麽好省心的偏執大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康復,讓莊白樺的心情轉好。
趙醫生堅持給衛叢森進行鞏固治療,莊白樺也沒有放松警惕,繼續帶著衛叢森接受紅色洗禮,爭取讓他脫胎換骨。
總之事情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讓人看到了對抗劇情的希望。
莊白樺給池月準備的三件套完全沒派上用場,池月每次都會把包包背在身上,在衛叢森身邊守著,也浪費了不少時間。
後來衛叢森好了一些後,莊白樺和池月便減少了陪伴次數。
池月會和衛叢森在拳館見面,而莊白樺則是會去心理研究所跟趙醫生溝通。
這天莊白樺跟趙醫生聊完,走出研究所的樓房,看見衛叢森正坐在樓前空地的台階上。
莊白樺看著旁邊的大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月色如水,樹影斑駁,池月就是順著這些樹,爬到他的窗前,為他演奏美妙的旋律。
“你在想什麽?”衛叢森的聲音將莊白樺拽回來,莊白樺轉過頭,看見衛叢森正用灰藍色的眼睛看著他。
莊白樺笑笑,如實說道:“我在想《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衛叢森也笑了,說:“池月挺浪漫。”
莊白樺私心不想把那天晚上的經歷拿出來跟別人分享,清清嗓子,轉移話題:“治療差不多到了尾聲,你對未來有什麽想法?”
衛叢森收起笑容,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他聳聳肩膀,做了個老外的標準動作,“還是跟以前一樣,繼續拉人辦卡。”
莊白樺臉上的笑容更深,他在衛叢森的身旁坐下,舒展著穿著西褲的長腿,說:“你有多久沒回俄羅斯了?”
衛叢森垂下眼睛,回答:“兩三年,其實也不長。”
衛叢森的五官很深,長得端正,有著北方人種的典型特征,頭髮濃密,睫毛很長,讓他的臉平添幾分寬厚。
“我還以為你每年回去。”莊白樺說。
莊白樺找人調查過衛叢森,查出的資料跟衛叢森的實際經歷完全不一樣。
衛叢森有國際雇傭兵經歷,隱姓埋名在中國生活,自然要偽造假履歷。
真要較真,都能去告發他了,可他順利地渡過上次的糾紛,進過警察局,現在還在被社區管制,說明他在國內的身份完全沒問題。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莊白樺在心裡說服自己不要跟狗血設定過不去,衛叢森只要不害人,其他的先放到一邊。
莊白樺從很早就開始分析衛叢森的資料,想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只不過之前衛叢森在進行心理治療,不方便提這些事。
這其中有很多值得玩味的點。
此時衛叢森接上莊白樺的話:“回俄羅斯會讓我想起不好的回憶,加重我的心理陰影,我只能盡量遠離。”
很合理,莊白樺點點頭,又問:“那你的親人呢?”
衛叢森聽見這個問題,轉過頭看著莊白樺。
莊白樺也看著他,笑著說:“你說過你的媽媽、外婆還有表姐表妹侄女全叫娜塔莎,說明你有個很大的家族,家族成員比較多,關系應該不錯。”
莊白樺雙手撐在台階上,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沉著而優雅,有一種不急不躁的自若。
衛叢森看著他俊朗的側臉,勾了勾唇角:“莊總,你真厲害,有那麽點私家偵探的感覺了。”
莊白樺裝作沒聽到他的“恭維”,繼續說:“你還提到了你的父母,你說你父親對你母親一見鍾情,他們的愛情很浪漫,讓你向往,我願意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至少說明你的家庭和睦。”
這不是很奇怪嗎,自由戀愛組成的和睦國際家庭,家庭成員很多,看著也不像差錢的樣子,為什麽衛叢森會去當雇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