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了,又不是手壞了,怎麽就洗不了。
剛才還趕他走,現在又變得超粘人。
莊白樺覺得池月像一隻小貓,有時候傲嬌,有時候撒嬌;又覺得他像一顆糖,有時候酸,有時候甜。
莊白樺縱容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拿了一個小板凳放在廁所裡,然後扶池月起來,帶著他走進去讓他坐好。
莊白樺開始伸手給他脫衣服。
池月慌了一下,按住自己上衣的下擺:“我自己來。”
池月慢吞吞地脫掉上衣,用白皙光潔的後背對著莊白樺。
面前的脊背沒有莊白樺想的那麽瘦弱,薄薄的肌肉在光滑年輕的皮膚下開始生長,覆蓋在骨骼上,像繃緊的弦。
假以時日,這副單薄的肩膀脊背一定能頂天立地。
池月見莊白樺沒有動,心裡有點懊惱,自己的身體乾癟偏瘦,大概一點看頭都沒有,早知道平時多鍛煉,練得好看一些。
當時處理傷口的時候比較急,醫生直接把他的褲腿剪開,現在真到了要脫褲子的時候,池月心想,還能一點波動都沒有嗎。
於是,他聽見莊白樺說:“是不是不方便?我把助理喊進來,一起幫你吧。”
池月:“……”
是他沒魅力,還是莊白樺太不解風情。
池月扭過頭,對上莊白樺澄明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只有濃重的關懷。
池月微微一愣,瞬間明白,莊白樺真的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全心全意地在擔心他。
池月歎了口氣,說道:“我自己來吧,沒到動不了的地步。”
莊白樺想了想,從外面找了塑料袋,綁在池月的腿上,隔絕水珠,再三確定他可以洗澡,把蓬蓬頭遞給他,退了出去。
池月拿著蓬蓬頭衝腦袋,低頭看自己的小熊內褲,心想,真是一點曖昧氣氛都沒有,莊白樺簡直是最稱職的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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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洗完澡,莊白樺將廁所門打開一條縫,給池月遞進去衣服,等他穿好,再把他扶出廁所。
莊白樺真的不走了,安排池月睡到床上,自己也在對面的床鋪上躺下。
關燈後,宿舍暗了下來,但並不是完全漆黑,外面的光亮照進來,給所有的事物勾勒出朦朧的輪廓。
莊白樺想起以前上學時的情景,每到關燈睡不著的時候,同寢室的同學們就開始摸黑聊天。
說的都是些沒意義的話題,純粹的扯淡。
他剛這麽想,就聽見池月的聲音飄過來:“你是不是第一次睡這樣破的房間?”
莊白樺樂了:“我又不是沒上過學,宿舍都這樣。”
“可是你不是國外商學院畢業的嗎?”
莊白樺:“……”原主還有這種設定啊。
“反正我住過這種集體宿舍。”莊白樺懶得想理由,直接這麽說,“幾個大老爺們擠在一起,臭烘烘,還不如你這乾淨。”
池月低低地笑起來,笑聲在黑夜裡回蕩。
“那你給我講講那時候的事吧,我想聽。”池月輕聲說道。
莊白樺開始回憶他去農村幫扶時的事,當然他美化一下,說是家裡人讓他去體驗生活。
莊白樺給池月講收割機是怎麽收作物的,還講他們去河裡抓魚,然後在岸上架起篝火烤魚,一不小心把魚烤糊了,但還是覺得特別香,聽得池月不停地笑。
莊白樺說:“現在想想那些經歷挺有意思,你呢,有什麽好玩的回憶麽?”
池月的笑聲停了下來,他想了想,說:“記不清了,好像不是在學習就是在打工。”
池月的聲音有些空靈,聽起來非常遙遠,莊白樺安慰他:“以後我可以帶你去鄉下玩。”
“好呀。”池月再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