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莊白樺明白溪音的心思,他沒有辦法見池月,聽到自己出國的消息,千方百計趕過來,就是為了托自己帶去生日禮物。
說來說去,溪音還是不希望池月忘記他,想方設法刷存在感。
說起來,溪音和池月在同一家醫院出生,兩個人的出生日期隻相差幾天,洛家人要陪池月,溪音必然只能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渡過自己的生日了。
莊白樺無意義地笑了笑,把手裡的禮盒交給身邊的助理,抬起眼,專心致志地欣賞起台上的時裝秀來。
莊白樺從國外買了東西給池月,然後便回國了。
回國之後,他發現洛家開始為池月的生日宴會做準備了,不少人已經收到了邀請函,他當然也是。
只不過莊白樺的邀請函,是洛振鐸親自送到他手裡。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洛振鐸沉默了許多,人還是那個人,笑也經常笑,只是眼神變得更加深沉,不笑的時候隱隱有些憂鬱。
洛振鐸一旦陰鬱起來,就跟池月非常相像,特別是那雙眼睛,如同夜空一樣漆黑,仿佛可以吞噬星辰,濃黑深邃,包含著無法說出口的深意。
莊白樺憂心忡忡地對洛振鐸說:“我知道你很忙,還有家裡的事要顧及,但你要注意身體啊,喝酒也要有度,把自己喝垮了怎麽辦。”
洛振鐸聽到莊白樺的關心,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只是揚起唇角,笑著說:“我有分寸。”
他把話題轉回到池月的生日上來,指了指邀請函,問:“你會來的吧?”
莊白樺說:“那當然。”池月的生日他怎麽可能不去。
洛振鐸笑笑:“那天會讓你驚豔的。”
“驚豔”這個詞是不是有點用詞不當,而且莊白樺拿不準是形容人還是形容宴會,很快洛振鐸就告訴了他答案:“連我自己看了那樣的小月,都感覺嫉妒。”
莊白樺一愣,被洛振鐸的坦誠嚇到,再怎麽說,父親這麽說兒子還是有點驚心動魄。
洛振鐸見他呆滯的樣子,笑了起來:“我開玩笑,他是我的兒子,我當然為他驕傲。”
莊白樺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最近這些人是怎麽了,一個一個滿懷心事,每說一句話,背後仿佛有十層含義。
洛振鐸吩咐莊白樺一定要準時到場,便繼續去忙自己的事了,搞得莊白樺有點好奇,所謂的“驚豔”,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快池月的生日就到了。
那天莊白樺特意打扮了一下,他好歹去過大秀場學習了一番,早就訂好了最新款的限量禮服,由專業的裁縫按照他的尺寸修改了衣服,如今他穿在身上,確實感覺氣質不一樣了。
莊白樺整理完畢衣服,讓陳秘書帶好禮物,出發去往洛府。
生日宴定在晚上六點,莊白樺出門比較早,想著提前見見池月。
誰知道他剛下樓,就接到了唐楓的電話。
莊白樺心裡咯噔一下,覺得沒好事。
莊白樺接起電話後,立馬聽見唐楓歡快地問:“莊先生,你在哪裡?”
莊白樺不動聲色地說:“我現在比較忙,你有事嗎?”
“別這麽生硬嘛。”唐楓的聲音有點飄,“我知道你在家。”
莊白樺頭疼:“我真的有急事,馬上就要出門。”
唐楓很委屈:“上次綜藝節目我想跟你多溝通交流,結果一堆人在裡面搗亂,後來我一直很忙,這次好不容易排開通告,擠出半天來找你,你又說你很忙,難道你連一點時間都不願意分給我嗎?”
唐楓漸漸也琢磨出來莊白樺的脾氣,莊白樺吃軟不吃硬,只要表現得可憐兮兮,他就沒有辦法拒絕。
果然,莊白樺沉默半天,說:“給你半小時時間。”
莊白樺之所以這麽說,倒不是對唐楓心軟。
而是他意識到,唐楓還沒有放棄他,再這麽拖下去,給了唐楓不切實際的希望,純屬耽誤人家。
莊白樺讓陳秘書和司機先在路口等著,陳秘書看著總裁,心想當皇上真不容易,在給妖妃慶生的路上,還要被貴人纏住。
所以要后宮有什麽用呢,反而會拖累,還不如一心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