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池月再次來到莊氏公司。
只不過這次他身後跟著一大堆保鏢,全方面無死角地保護他。
池月領著一群人,排場很大,在進公司大門的時候,引來了不少人側目。
門口的保安攔下他們,一個一個給他們登記。
最近公司的安保措施升級,每個訪客都要盤查登記,保安只是盡職盡責。
池月盯著保安帽子底下若隱若現的傷疤,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保安被他看得手都發抖,一不小心把筆掉到了地上。
池月彎腰撿起水性筆,放回保安手裡,囑咐:“拿穩點。”
小保安低著頭,用蚊子一般小的聲音“嗯”了一聲。
接著池月退到一邊,不打擾人家辦正事。
保安偷偷地看向池月,池月站在那裡,身形挺拔,眉目俊秀,只是面容始終繚繞著一股鬱氣,似乎不是很開心。
等登記完,池月領著人上樓。
池月把保鏢留在外面,自己走進莊白樺的辦公室。
莊白樺看見他,幽幽歎口氣,招呼他到休息室裡坐著,體貼地詢問:“想喝果汁嗎?”
他們終於找回了之前相處的感覺。
莊白樺親自給池月拿來果汁,遞到他面前,池月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盯著杯子看。
“怎麽了?”莊白樺問。
池月笑笑:“成熟的人是不是不應該喝果汁?”
莊白樺耐心地回答:“真正成熟的人不會計較這些。”
“謝謝。”池月接過果汁,一口一口喝起來。
池月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容,莊白樺卻察覺到他的情緒並不高,想了想,說道:“抱歉。”
池月抬起眼。
莊白樺說:“仙人球的事。”
莊白樺始終心懷遺憾,那是四處打工時的池月送給他的小小禮物,價格並不昂貴,卻十分珍貴。
莊白樺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心情,就像小孩子丟失了貼身的玩偶,大人只會說再買一個,可丟了就是丟了,世界上永遠沒有兩個玩偶能完全一致。
池月捏著杯子,垂下眼睛。
每次池月做這個動作,總顯得睫毛特別長,也讓他的眼睛弧度更加好看。
“你知道我為什麽送你仙人球嗎?”池月問。
莊白樺搖搖頭。
明明他沒什麽表情,莊白樺依舊感受到他的落寞,池月說:“因為仙人球代表著孤獨。”
他再次看向莊白樺,笑著說:“我當時以為自己是孤獨的。”
他沒有說出仙人球的另一半含義,遙不可及的愛。
莊白樺一想到當時池月的心情就很難受,躊躇片刻,坐到他身邊,說:“是我沒看管好。”
莊白樺反覆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就是為了讓池月放寬心,池月直勾勾地看著莊白樺。
有時候莊白樺覺得池月的眼神很深沉,經常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也許他在想偏執大佬的事,池月的世界太複雜,需要考慮的事太多,莊白樺想幫他分擔點,卻不知應該從哪裡做起。
這下莊白樺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只能問:“怎麽做你才能開心點?”不再這麽鬱鬱寡歡的樣子。
池月把手裡的杯子放到茶幾上,低頭沉吟,過了好半天,他才抬起頭,莊白樺坐在他身邊,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