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池月可能是你的孩子。”
洛振鐸怔住,喝酒的動作停下來。
洛家換子的事太過狗血,這種狗血的套路異常熟悉,一定跟原書劇情有關。而原書的主角是池月,洛家的事如果與主角沒有聯系,設置這麽狗血的情節簡直沒意義。
池月和溪音年齡相仿,生日只差三天,又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
這種關系看似湊巧離奇,在原書裡一點都不奇怪,劇情搞得出來。
莊白樺的話語,徹底震住洛振鐸,洛振鐸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酒瓶,宛如一尊石像。
“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說完,莊白樺便繞開洛振鐸,快步走出房間。
洛振鐸沒有再阻攔莊白樺,將酒瓶隨手拋到一旁,重新回到沙發旁坐下,他張開手,捂住頭,手指插進凌亂的頭髮裡,支撐住他混亂不堪的大腦。
“我究竟在做什麽混帳事。”他自言自語地說,聲音裡滿是痛苦,“那麽多年近在咫尺一直錯過,現在卻動了心思……”
“還有……池月……”洛振鐸整個人陷入混亂的漩渦裡。
池月將鋼筆放在指間把玩,筆尖上沾染上紅色,怎麽甩都甩不掉。
溪音躺在酒桶旁邊的地上哭泣,白皙的胳臂上多了一道道細長的傷痕。
“你殺了我吧。”溪音哽咽著,任何反抗都是徒勞,池月突然戰鬥力爆表,以他的身體素質根本打不過。
池月嘴角噙著笑,半斂著眼眸,斜斜靠在酒桶上,渾身上下籠罩著酒精的味道,在昏暗的光線下,邪氣又陰冷,看著像惡魔。
“你不是喜歡疼痛麽,我賞賜給你傷口,你應該感謝我。”
池月用漫不經心的語調慵懶地說著。
“你從一開始就在假裝。”溪音吸著氣,小聲說,“我以為我已經夠虛偽了,你比我還厲害。”
“你是從哪裡學的這身手?”
池月只是笑,不說話。
他越是這樣不言語,越是令人害怕,溪音越是話多。
“也難怪,你在那種家庭長大,在外面混多了,打架的技能都是從貧民窟裡學的吧。”
池月走上前,又給溪音來了一下,溪音哪裡受過這種罪,眼淚吧嗒吧嗒掉,但他還不放棄,說:“你這樣我也喜歡,你殺了我,我就是你的了。”
池月翻了個白眼。
“莊叔叔知道你這一面麽。”溪音說話一段一段的,無法連貫,“他是不是像我爸爸覺得我很乖一樣,認為你是個小可憐?他知道你下手這麽狠麽?”
池月開始想,要不要把這個死變態揍得說不了話,他這麽想著,身體開始付諸行動,把溪音從地上拎起來。
溪音嘴巴上再厲害,身體還是本能地暴露了他的恐懼,他發著抖,睜大眼睛,驚恐地大喊:“我有心臟病!你再刺激我,我會心絞痛!我死了,你就是故意殺人!”
池月諷刺地說:“剛才不是要我殺了你?”
明明沒那個本事,還想學別人病嬌,說到底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小屁孩。
溪音慘白的臉開始漲得通紅,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像一條拚命掙扎的魚:“殺人了……救命……”
池月突然覺得很沒意思,當瘋子失去利爪與牙齒,看起來如此可笑。
“嗚嗚嗚,我喜歡你……有什麽錯,你為什麽這麽對待我……”
溪音雖然兩面三刀,欺軟怕硬,性格裡的偏執倒是一直沒變,在這種情況下也堅持著自己對池月的喜歡,仿佛在堅持自己的信仰。
池月的眼神陰沉下來,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惡心。”
他要再一次下狠手,溪音突然大叫:“你不管莊叔叔了嗎!”
池月停下。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他跟我爸爸在一起。”
溪音快速地說著:“爸爸喝了很多酒,他一般不會醉,可一旦喝醉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你是怎麽出生的你忘了嗎?爸爸喝醉了,現在跟莊叔叔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你猜猜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