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恍惚,沒留意手裡的刀,不小心劃到了手指。
“嘶。”池月下意識吸了口涼氣。
莊白樺皺起眉頭,走過來,詢問:“傷到了嗎?”
池月抬起手指,給莊白樺看,掩飾地說:“好久沒做飯了,有點生疏。”
白皙的手指上拉出一條血線,幸虧池月沒有用力,傷口不深。
莊白樺說:“我去給你拿創口貼,你先衝一下傷口。”
池月攔住他,噙著笑,說道:“不對吧,你不是應該那樣做嗎?”
莊白樺挑起眉:“哪樣做?”
池月將手指湊近莊白樺的唇邊,魅惑地說:“口水消毒,幫我舔舔就好。”
莊白樺把他的手拍下去,面無表情地說:“大老爺們,一點小傷大驚小怪,要舔自己舔。”
池月收回手,哀怨地說:“以前我受一點傷你就心疼得不得了,現在完全無動於衷。”
當年他們去遊樂場的時候,他的手被溪音劃破了,莊白樺擔心得不行。
莊白樺笑著說:“誰叫我發現了你皮糙肉厚的真面目。”
他轉身去拿來創口貼,給池月的手指貼上,問:“要不要我幫忙?”
池月也不裝了,重新拿起刀,淡定地說:“不用,你等著吧,馬上就好。”
他神情自信:“待會讓你看看我的手藝。”
莊白樺笑著走出廚房,期待晚餐。
只是他坐到餐廳,突然皺皺眉頭。剛才在廚房的時候,池月把帶著血絲的手指抬起來給他看,同一時間,莊白樺似乎聽見了“哢嚓”一聲響。
那聲響動很細微,當時莊白樺下意識轉頭看廚房,沒發現任何異常。
說起來……溪音喜歡看池月流血。
莊白樺第N次揉自己的額頭,今天奇怪的事太多,也許真的是神經衰弱想太多。
不一會,池月就做好了飯,把菜全端出來。
餐廳的大飯桌上,立刻布滿了菜肴,魚肉齊全,蔬菜點綴,中間是白花花的湯。
莊白樺驚訝地說:“這麽多?”
池月獻寶一樣地擺碗筷,滿臉驕傲:“我什麽都會做。”他把筷子遞給莊白樺,很期待,“嘗嘗看。”
兩個人坐在桌邊,莊白樺好奇地伸筷子,先夾了一塊小排骨放進嘴裡。
輕輕一咬,肉汁順著牙齒流進口腔,滿嘴肉香,外酥裡嫩,醬汁燒得也濃稠滑潤,非常入味。
實在好吃得超出莊白樺的預期,他啃了一塊排骨,真心實意地讚歎:“味道真不錯。”
池月溫柔地笑:“那是,我手藝超好。”
莊白樺好奇:“你是怎麽練出這手藝的?”
池月的笑容淡了一些,他說:“只要時間充足,什麽練不成。”他很快轉換了話題,替莊白樺盛了一碗湯,遞到他手邊,“喝湯。”
鮮美的魚湯奶白奶白,入口鹹鮮,回味又帶著點甜,熱乎乎,一直暖到胃裡。
莊白樺很久沒吃到這麽正宗的家常菜了,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外面的餐廳雖好,但總少點了家庭廚房的油煙氣。
等待他回家的人,做了這麽一桌菜,滿足了食欲,這就是世俗的快樂。
池月見莊白樺吃得多,滿臉歡喜。
莊白樺很少見他這麽開心,這個人也太容易滿足了,做飯都這麽高興。
莊白樺想起趙醫生的話,現在是池月心理狀態最微妙、也最關鍵的時刻,往前一步海闊天空,退後則是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