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當鴕鳥的洛振鐸伸手揉了揉池月的頭髮,清淺地笑了笑。
車輛很快抵達洛家,洛振鐸和池月從車上下來,走進宅子裡,發現洛夫人還等著他們沒有睡。
洛夫人看見池月,連忙迎上去查看他有沒有出事,池月簡短地解釋了一下,隱去很多細節,洛夫人見他完好無損,這才松口氣。
“已經不早了,折騰了半天,早點休息吧。”洛振鐸發話,讓家人去睡覺。
洛夫人這才想起一件事,拉住池月:“今天有一件你的快遞送到家裡。”
池月頓了頓,不動聲色地問:“是什麽快遞?”
“我沒拆開,對方也沒有留地址。”洛夫人這麽說著,讓家裡的幫傭把快遞包裹拿過來,“掃描過,裡面是一些紙。”
洛府的安保系統做得周密,一切從外面進來的東西都會經過保全篩查,池月的快遞通過了檢查,說明包裹是安全的。
池月說:“大概是朋友寄來的東西。”他當著洛夫人和洛振鐸的面拆開包裹,文件袋裡果然是一些紙張。
池月笑了一笑:“確實是大學社團裡的朋友寄來的,這是他的一些畫作,他想讓我看看。”
他一邊說,一邊揚了揚手裡的紙張。
洛夫人飛快地掃了一眼,看到紙上面有一些圖案與線條,的確是畫,她沒有在意,對池月說:“那早點休息。”
池月甜蜜地笑著,對洛夫人說:“奶奶晚安。”然後轉向洛振鐸,“爸爸晚安。”
說完,便拿著畫回去自己的房間。
洛夫人摸摸自己的臉,欣慰地笑:“小月這個孩子,好甜好貼心。”
洛振鐸點點頭。
莊白樺都認同的孩子,確實沒話說。
洛振鐸又想到了莊白樺,莊白樺穿女裝的畫面在他眼前閃過,他一陣心梗,乾脆也直接回房睡覺。
池月走進臥室,這才把手裡的畫拿起來,仔細查看。
那些畫一共有三張,第一張畫的是偏瘦的青年帶著拳套在擂台上打拳,青年的發絲被汗水打濕,衣服因為他的動作而皺起,這些細節都畫得栩栩如生。
第二張畫的是同一個青年,只不過青年穿著紅色的裙子,人物形象在英氣與豔麗中搖擺。
第三張就比較滑稽了,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頭像,看不清畫中人的容貌,因為整個頭像戴著墨鏡和口罩,腦袋上還包著一圈圍巾。
每一張畫都沒有落款,只在落款的位置上寫著三個字“致池月”。
這一回不寫信改畫畫了,池月哼了一聲。
三張畫詳細地記錄了池月在不同場所的模樣,真實得宛如用照相機拍下來的照片。
如果不是長期關注他生活,並且時刻跟在他身邊的人,不可能畫出這麽真實而細致的畫作。
池月起身,找了個打火機過來,站在房間裡把那些畫紙一張一張地點燃。
鮮亮的火光照著池月的臉,光影在他的臉上詭異地跳動。紙上的顏色與線條被閃著火焰吞噬,跟隨著紙張一起,慢慢變成灰燼。
池月打開窗戶,讓夜風吹進來,把那些灰燼揚起,細碎的黑色塵埃散落到房間的各個地方。
明天要找人來吸塵了,池月漫不經心地想著。
後來莊白樺真的去警察局報了警,據說延誤了衛叢森出境的計劃,給他製造了不少麻煩。
但是衛叢森還是回到了俄羅斯,一見到母親,就被母親暴揍一頓。
至於莊白樺為什麽知道,因為這都是衛叢森自己在微信裡說的。
現在這年頭就算相隔萬裡,也能通過網絡交流,衛叢森時不時發些消息過來,莊白樺有時候回復有時候不回。
那家拳館真的被洛振鐸找了麻煩,衛叢森不忍看著拳館倒閉,乾脆跟池月打了個商量,要把拳館低價轉讓給他,這樣以後池月就有地方練習拳法。
池月轉頭去找洛振鐸要錢,洛振鐸呆了呆,出錢把拳館買了下來。
事情好像就這麽塵埃落定了,衛叢森在歐亞大陸的另一端繼續奮鬥自己的人生。
莊白樺隱隱有了一個預感,這幾天睡覺之前都非常注意,吃一些安神的食物,還喝了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