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昔候咽了下口水,巨大的“咕嘟”聲險些沒嚇自己一跳。
他朝隋寒鞠躬,板著臉正兒八經地說道:“請師兄指教。”
隋寒和他對著鞠躬,“師弟小心。”
兩人都是長身玉立的老身材,身著一黑一白兩套勁裝,一個俊美沉穩,一個清俊精致,站在石砌的古樸賽台上,清晨微風一吹拂,別提多養人眼。
底下有人忍不住小聲道:“臥槽——怎麽賽前禮儀整得跟拜堂似的?!”
“人本來就是情侶。”
“不會吧,那麽倒霉?情侶還抽到這樣的簽?”
“太初劍派的隋寒那麽厲害,等會打完該不會就要分手吧?”
“陸昔候長得真好看,你說他們分了,我追他有希望嗎?”
陸昔候身體微僵。
明明比賽的時候應當全神貫注,他卻忍不住分心?看了眼台下。
這屆觀賽的弟子?話怎麽那麽多,現在毒啞還來得及麽?
“小心。”
隋寒輕聲提醒,靈劍抬起來,那是一道起手式。
他就這麽輕輕一動,整個人瞬間有了沉穩如山嶽的氣勢,不可撼動。
林敬雲一看,臉色就變了,“完了,隋師兄進?階後實力更可怕了,小候能接住第一招麽?”
吳以明特地過來觀戰,就坐在他旁邊,聽他這麽說,接話道:“我看懸。”
陸昔候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瞬間進入到戰時狀態。
他手一轉,竟將?自己的靈劍塞回了儲物戒,反手取出一摞玉簡,刷刷刷,瞬間將玉簡飛到不同地方。
賽台上白霧嫋嫋,一下將?兩人淹沒。
林敬雲眼睛微亮,手中的折扇一敲大腿,“幻境!”
是的。
陸昔候想了好幾天,最終決定以幻境對付隋寒。
隋寒是最正統的那類劍修,每天揮劍上萬遍,從不偷懶。
他信賴自己的劍,也隻信賴自己的劍,對各種各樣的門道根本不感興趣。
陸昔候賭的就是他不感興趣,不了解。
他要布下幻境借力打力!
隋寒在白霧升起的第一時間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目露欣賞,手上的劍卻毫不示弱。
他是太初劍派的大師兄,修習的就是太初劍。
隋寒輕喝一聲,“開天。”
手中靈劍輕輕往前一遞。
這是太初劍第一招。
看似平平無奇的劍碰到白霧後,恰似燒紅的刀遇到凝固的膏脂,幾乎一碰,所有白霧輕輕巧巧便融化了,絲毫不費力。
外人只看他似閑庭勝步,卻不知陸昔候這邊壓力多大。
他一口氣放下的十八塊玉簡,在隋寒的劍氣面前,猶如豆腐般,直接被割開,連碎裂的聲音都沒發出半點,可見隋寒劍有多快。
陸昔候背上的寒毛全炸起來了。
他用盡全身力氣往旁邊一滾,翻滾的功夫又天女散花般撒出三十六塊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