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凜很少說髒話,除了罵沈頌滾。
但是今天說完,還直接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打算再做掙扎。
就和自暴自棄了似的。
在雲凜看來,反正力量懸殊巨大,還有信息素上的絕對壓製,反抗也不會有什麽用處,還不如省省事,就這樣吧。
沈頌的目光落在他閉上還微微發顫的睫毛上,長睫濃而纖長,配合著眼角的細碎小痣,天然媚態生。
只可惜金屬的眼鏡泛著冷光,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化解了幾分柔媚,平添了幾分冷肅。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段時間,期間誰也沒有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雲凜就這麽閉著眼睛,不再掙扎,有種任由命運安排的宿命感。
“……”
停頓了幾秒鍾,沈頌爬了下來,坐在了一旁的小沙發上,捏起雲凜的腳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低著眼眸開始按摩那細如凝脂的腳踝。
“今天踹了我一腳,我聽聲音挺大的,現在腳踝有沒有疼。”
等待狂風驟雨的雲凜突然感覺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腳踝上有人輕輕按壓。
???
這是什麽套路?
雲凜怔愣了兩秒,然後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使勁往回抽自己的腳,眉頭緊緊皺著,薄霧藹藹的眼中有桃花色。
“你放手。”
沈頌低著頭,也不說話,更不放手,他的大手一手鉗製著雲凜細伶伶的腳踝,另一隻手手指捏著這漂亮瘦長的腳。
腳生的很美,和他的手一樣都是修長勻稱的形態,皮膚柔軟又白皙,因為情緒激動的關系,指尖還泛著淡淡的粉紅。
雲凜抽不回來自己的腳,乾脆不掙扎了。
“你這是做什麽?”
沈頌一直低著頭,再抬起臉的時候,眸子裡那操控情緒的暴戾的光已經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清明眼睛和勾起溫和笑意的嘴角。
“哥哥,你說得對,我真的太壞了,所以我幫你按摩完我就走。”
雲凜靜靜地看了他兩秒,然後說道:“不用按摩。”
沈頌低頭,無比眷戀地看了看那細瘦漂亮的腳,然後很乖很聽話地把手拿開了。
“那我就走了,我今天來其實是給你送這個的。”
說話間,沈頌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瓶子是真空打壓的,上面印了一串英文。
拚起來念似乎是“金色谷稷”實驗室。
沈頌將這瓶子放在了桌面上,沒有抬眼,輕輕推到了雲凜面前。
“我知道你不喜歡臨時標記,哪怕是躲著也不願意讓我幫忙,下午是我著急怕你出事下手重了,你別介意。這個是用我的信息素提煉的精純成分,你每天取一滴配配合葡糖糖注射,可以給你的身體進行梳導調解,注意不要過量。”
雲凜怔愣住了。
好像沈頌剛剛說的每個字他都知道,只不過組合在一起以後,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去消化。
因為取信息素是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需要被采集者有極其強大的意志力去抵抗疼痛,期間還不能打麻藥,就只能咬著牙硬忍。
再加上信息素在血液裡本就稀少,儲存在後頸的腺體裡的更少,探針取一段時間就要停下來歇一歇,待信息素自行回正常值,然後再繼續采集。
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雲凜聽他雲淡風輕地說完,再一抬頭,才發現沈頌今天的嘴唇有些發白,不似之前那般有用不完的精力。
原來是這樣,剛剛暴虐的信息素差點控制了他的情緒。
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就披星戴月地來給他送藥。
可這……這和自殘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