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和私生活就應該分開。”丁以楠又道,“這是原則問題。”
霍執瀟聞言笑了笑,道:“你分得夠開。”
簡直到界限分明的地步。如果不是今天剛好碰上了這出劈腿戲碼,霍執瀟完全想象不到丁以楠的女朋友竟然會是個男人。
“我沒有騙你的意思。”丁以楠道,“是你先入為主,以為我交的是女朋友。”
“你可以糾正。”霍執瀟悠悠道。
“沒必要。”丁以楠說到這裡,調酒師正好遞過來了新調好的酒,他拿起酒杯,眼神停留在杯中的水果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又不想睡你。”
丁以楠說這話沒別的意思,但在霍執瀟的耳朵裡聽起來卻頗為微妙,因為丁以楠見過無數次他隻穿內褲的模樣。
往好的方向想,丁以楠不是單身,當然不會想睡他。
但往不好的方向想,哪怕是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在看到性感的異性時,也可能會有一瞬間的性衝動。因此丁以楠話裡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為,他對霍執瀟完全沒有衝動。
這在霍執瀟的認知當中是個新鮮事,倒不是他盲目自信,他的確有傲人的資本。
“怎麽,你男朋友活兒很好嗎?”霍執瀟懶洋洋地問道。
“還行吧。”丁以楠又喝了一口酒,被酒精麻痹的大腦讓他沒有反應過來霍執瀟話裡有坑。
“可是他現在在別人床上。”霍執瀟壞心地提醒道。
丁以楠心裡一緊,重重地放下酒杯。三番五次被戳到痛處,饒是霍執瀟是他的上司,他也懶得再保持最後的體面。
“你是不是忘了你為什麽這大半夜的出來喝酒?”丁以楠皺起眉頭,看著霍執瀟道,“沒有得獎你很開心嗎?”
互相傷害唄,誰不會啊。
盡管霍執瀟表現得毫不在意,但丁以楠知道他的心裡肯定不舒服。
十年前,十八歲的霍執瀟設計出了一個小物件,可以讓桌椅和家電的四個角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永不晃動。
這個小物件構思非常巧妙,一舉拿下了藍點獎最有分量的最佳設計獎,同時也讓霍執瀟成為了藍點獎史上最年輕的得主,直到現在都還保持著這個記錄。
雖說自那之後,霍執瀟逐漸轉向建築設計方向,也曾拿過不少國內外大獎,但一直與藍點獎無緣。現在他好不容易再次入圍藍點獎,卻被事務所的同事壓了一頭,怎麽可能會不介意?
霍執瀟聞言挑眉看了丁以楠一陣,最後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摁滅手中的香煙,乾掉了杯子裡的酒精。
看了大半天的熱鬧,霍執瀟總算意識到他自己也很慘,並沒有比丁以楠好到哪裡去。
離開酒吧時,丁以楠明顯感覺自己喝得有點多。
腳下的台階開始出現重影,他一腳踩上去,踩了個空,失去重心地向前倒去。
身後的霍執瀟眼疾手快地伸出胳膊攬住丁以楠的腰,丁以楠借力站直身子,卻沒有把握好度,後背直接撞到了霍執瀟的胸膛上。
台階的高度抵消了兩人的身高差,霍執瀟微微偏過腦袋,接著便看到了半垂著的濃密睫毛和近在咫尺的紅潤嘴唇。
平日裡從未注意過的五官在此刻被無限放大,從這個角度看上去莫名有種攝人心魄的美感。
霍執瀟的喉結不受控制地滑動了一下。
“謝謝。”丁以楠推開霍執瀟的胸膛,沿著台階繼續往上走。
霍執瀟沒有立馬動,他的視線落到丁以楠的腰線附近,隨著丁以楠繼續往上,他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包裹在西裝褲裡的兩片臀瓣。
酒果然是越喝越渴。
霍執瀟皺了皺眉,不耐地解開了襯衣上方的兩顆紐扣。
回到酒店已是夜裡兩點,兩人在相鄰的房間門口分別。
霍執瀟從西裝褲中掏出房卡,在刷卡之前,他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看向另一邊的丁以楠問:“要不要來我房裡?”
暗示的意圖不能再明顯,盡管酒精讓丁以楠失去了平日的思維能力,但他也清楚地明白霍執瀟問這句話的含義。
霍執瀟想睡他。
丁以楠看著手中的房卡,腦海中浮現出了韓碩和粉頭髮女生摟在一起的畫面。
兩秒鍾後,他把房卡收進了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