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以楠識相地沒再發表意見,本來在他的工作守則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老板高興就好。
“三百歲。”霍執瀟又摸了摸狗頭,小狗的精力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張著嘴巴來驅趕霍執瀟的手。
“你這麽折騰它,”丁以楠忍不住道,“就不怕它好了之後咬你?”
“它怎麽會咬爸爸?”霍執瀟面不改色道,“三百歲是一條好狗。”
丁以楠從來都不知道霍執瀟這麽喜歡小動物,平時哪個同事生病了從不見他問候一下,在一條狗面前倒是自稱起了爸爸。
這讓丁以楠有些出乎意料,他一直以為霍執瀟就只會關心自己。之前有一次霍勳生病住院,霍執瀟甚至都沒有去醫院探望,就只是差使他去送了個果籃過去。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霍執瀟並不是個沒有溫度的人,他只是溫度有限,吝嗇施與他人。
這時,霍執瀟的聲音倏地打斷了丁以楠的思緒。
“三百歲。”霍執瀟彎下腰,來到小狗的腦袋旁邊,像是要跟它說悄悄話,但眼神卻看著丁以楠。
他的唇角掛著丁以楠熟悉的惡作劇微笑,只見他嘴唇微張,對小狗道:“叫他媽媽。”
丁助:……?
第15章公事公辦
三百歲暫時放在醫院輸液,丁以楠和霍執瀟二人返回了賓館。
賓館老板一見到他們,便告訴了他們一個噩耗——對丁以楠來說是噩耗——許多農作物因昨晚的暴雨受災,下鄉視察的市領導決定過兩天再回去。
也就是說,丁以楠還得跟霍執瀟住同一個房間。
不過好在屋子已經沒有漏水,賓館老板又幫他們把床挪回了原本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劉支書帶來了一位姓李的包工頭。這人年約五十,常年承接農村房屋建造和翻新,是附近一帶最有經驗的包工頭。
霍執瀟和李工頭簡單聊了聊,摸清了這一帶的房屋建造特點,接著一行人來到了山坡上的那塊空地。
山坡上的空地面積不大,不過山坡的坡度夠緩。霍執瀟提出了一個構想,在空地下方再開墾出一塊空地,就像來時他在道路兩側見到的梯田那樣,上下兩棟建築和山坡保持同樣的坡度,這樣佇立在山頭也不會顯得突兀。
李工頭表示問題不大,在這邊清理出兩塊空地,比處理村口滑坡的泥土要簡單得多。只不過等到中午時分,玖山事務所常年合作的地質專家過來看過之後,這個方案才正式確定下來。
接下來,李工頭帶著手下的工人開始測量土地的各項數據,而霍執瀟則是去山坡另一面的竹林裡,撿了一些長長短短的竹片回來。
“李工,你幫我看看,這些竹子能拿來承重嗎?”
“要承重的話,得處理一下才行。”李工頭接過霍執瀟手裡的竹片,用力掰了掰,結果立馬出現了裂痕,“你看這種風乾的竹片其實很脆,拿來做裝飾還差不多。”
霍執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又獨自去了山坡後的竹林。
另一邊的丁以楠一直在盯工人們的工作,畢竟測量數據是前期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哪怕只是誤差了一厘米,也會對後期的工程造成影響。
不過隨著測量逐漸接近尾聲,丁以楠也放下心來,因為當地施工隊的水平比他想象中要好了不少。
他見腳邊擺放著工人們的常用工具,旁邊還有霍執瀟撿來的不要的竹片,心血來潮之下,他拿起竹片做起了竹蜻蜓。
小時候的丁以楠除了調皮以外,也會給妹妹做些玩具,竹蜻蜓就是其中之一。
他用小鋸子將竹片鋸成寬窄合適的長方形,接著用砂紙磨出槳葉的形狀,再用鑽子在中間打了個孔。而就在他正準備做下面的長柄時,頭頂突然響起了霍執瀟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
丁以楠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看了看霍執瀟道:“竹蜻蜓。”
說完之後,他又埋下頭打磨手中的竹柄。
“竹蜻蜓?”霍執瀟在丁以楠身旁蹲下,“就是多啦a夢用的那個?”
丁以楠動作一頓,腦子轉了個彎才反應過來,敢情他和霍執瀟的童年竟然還有共通之處。他“嗯”了一聲,接著便見霍執瀟也拿起了一塊竹片。
“教我。”霍執瀟道。
丁以楠回想到昨天打水漂的慘狀,下意識地想拒絕。但竹蜻蜓的做法又不是什麽獨門秘籍,他要是還藏著掖著,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