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某位美學大師儼然沒有要結束討論的意思,他站起身,拉住丁以楠的手腕道:“你等等。”
丁以楠停下腳步。
“你說‘在我心裡’,”霍執瀟道,“你的依據是什麽?”
丁以楠沒想到霍執瀟這麽較真,他想了想,問道:“你挑床伴是不是有統一的標準?”
霍執瀟微微挑眉,反問:“你介意這個?”
丁以楠聞言覺得奇怪,這個話題跟“介意”有什麽關系?兩個人的討論應該是在客觀范圍內,要是扯上“介意”這種心理因素,那就變成了帶有私人情緒的主觀討論。
“我沒有介意啊。”丁以楠直話直說,“我只是說我不符合你的審美標準。”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霍執瀟拉著丁以楠的手腕把他帶進懷裡,“我量過你的腰臀比。”
火熱的手掌貼上丁以楠的腰側,但沒有多做停留,手心調轉方向四指朝下,沿著後腰的起伏徑直滑到了圓潤的臀、瓣。
“我說了,”霍執瀟歪著腦袋,在丁以楠耳側道,“完美。”
眼前的場景和試衣間裡的場景重疊在一起,丁以楠原以為試衣間那次霍執瀟是在測量他的腰圍,沒想到這家夥還用別的部位“感受”了他的臀圍。
作為被測量的主體,難免感覺被冒犯。丁以楠掙開霍執瀟的禁錮,皺眉道:“少給我不正經。”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丁以楠的意料。
根據之前的經驗,他以為霍執瀟摟他的手會很用力,殊不知霍執瀟的手只是輕輕地搭在他的腰上,反而是他用力推了霍執瀟一把,導致自己重心不穩,踉蹌了好幾下。
腳邊有不少霍執瀟用剩下的廢料,他不偏不倚地踩到一個圓滾滾的竹節上,腳踝立馬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嘶——”
丁以楠緊皺起眉頭,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腳扭了?”霍執瀟蹲下身來,抬起丁以楠的腳後跟查看傷勢。
“你輕點。”丁以楠不放心地揪住霍執瀟的衣服,生怕他像之前那樣沒個輕重。
“我帶你去看醫生。”
霍執瀟說著就把丁以楠橫抱了起來,丁以楠沒想到霍執瀟這麽乾脆,他下意識地攬住了霍執瀟的脖子,但很快便覺得不對勁……
他這是被公主抱了?!
“霍執瀟,”丁以楠頓時別扭得不行,“你放我下來。”
“你還能走路嗎?”霍執瀟雖然嘴上這麽問著,但腳下卻絲毫沒有放慢腳步。
“不管我能不能走,你也沒必要這麽抱我吧?”丁以楠道。
“為什麽沒必要?”霍執瀟道,“你又不重。”
丁以楠被噎得無話可說,然而就在這時,兩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焦急的狗叫,仿佛在提醒兩人,這裡並不是他們的二人世界。
霍執瀟慢慢放下丁以楠,面不改色道:“你怎麽回事,連你兒子都忘了。”
“我?”丁以楠單腿用力站著,看著霍執瀟道,“它難道不是你兒子?”
霍執瀟過去把三百歲牽了過來,這下有了三百歲在身邊,霍執瀟不方便再橫抱丁以楠,改為背著他走,而丁以楠則是一手勾著霍執瀟的脖子,一手牽著三百歲的狗繩,兩人一狗就這麽回到了停在村口的越野車旁。
丁以楠的扭傷不算嚴重,但還是得有個三五天才能正常行走。等腳踝處敷上活血化瘀的藥後,他試著稍微用力點了點地,結果立馬疼得不行,他便打消了自己走回賓館的念頭,又被霍執瀟背了回去。
下午霍執瀟又去了山坡上的竹林,先前兩人離開得急,霍執瀟借來的各種工具還留在那裡。
丁以楠在房間裡午睡,睡醒了就躺在床上看電視,直到膀胱開始抗議,他才依依不舍地從床上爬起來,單腿跳著去衛生間放水。
小時候玩慣了鬥雞不覺得單腿跳有多困難,但長大了就莫名覺得這個動作非常陌生。
從衛生間出來,丁以楠扶著書桌往前跳,結果一不注意,小指頭撞到書桌角上,疼得他眼珠子差點沒翻過去。
偏偏他的另一隻傷腳又不能著地,他只能咣的一聲雙膝跪地,兩手撐在地上,等著小指頭的疼痛緩解。
半晌後,好不容易小指頭不痛了,結果他的兩隻膝蓋又疼得不行。
簡直太難了。本命年去年就過了,怎麽今年還這麽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