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澤:那天晚上是我送你回去的,你還記得嗎,當時你還靠在了我的肩上,我覺得是我最幸福的時刻了。
程恩星看到這些消息,心裡一陣抵觸,你覺得幸福我覺得惡心,正想把他給刪除,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貌似沒有付車費,趕緊轉了一百過去,她一丁點都不想欠別人的。
余澤很快回了消息過來: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是找你要錢的意思,而且我也不差這個錢,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們也可以從朋友做起啊。
“嘀…嘀…”
夏方瑜把車子開到了她跟前,程恩星聞聲抬眼,是一輛綠色與棕色搭配的MINI,很有複古味,這車也不貴,三十來萬的樣子。
她趕緊將手機給裝進了包裡,繞到車的另一端開門上車。
這輛車程恩星不是頭一回見到,曾經在學校時,一次偶然她和同學翹課出去喝奶茶,碰見了夏方瑜開著車從學校出去,嚇得她哆嗦了好一會沒敢行動,生怕計劃因此泡湯。
從那以後,幾乎所有和她一夥的同學,只要見到這輛車都會躲得遠遠的,畢竟教導主任可是比班主任還要恐怖的人物,她們的高中時代,屢次的請家長幾乎都是夏老師一手造成的,不過說起來也奇怪,那個時候程恩星她媽被叫去老師辦公室時,她們倆還真沒有展現出認識的模樣,隱藏的可夠深。
如今自己坐在了這輛車上,感覺還是稍稍有些奇特,系上安全帶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夏方瑜輕輕撥動著方向盤,車子開得很穩,由於這種車車型本身不大,在擁擠的老小區內,還能遊刃有余的行走,也算是一種獨特優勢。
車子終於上了馬路,夏方瑜看了一眼鏡子裡有些發呆的程恩星問,“有想去的地方嗎?”
程恩星聳聳肩,“隨意咯,我是個挺隨和的人。”說完她一手搭在了車窗旁,另一隻手枕在後腦杓,一臉悠哉遊哉的模樣。
夏方瑜開著車帶她來了一家大型的商場,兩人下車後一前一後走著,程恩星跟在後頭,百無聊賴,一路上無視了所有路上拋射過來的好奇目光,她心裡吐槽著,不就是貼了個OK蹦嘛,是沒見過美女還是怎麽的。
後來越發的覺得不太對勁,為什麽所有人走過都要看看她,尤其是那種已經路過的都還要頻頻地回頭看自己,難道是今天自己穿得哪裡有問題嘛,程恩星前後上下檢查了一遍,又轉過頭看後面,只見她白色的連衣裙上印上了一朵嬌豔的大紅花,那一刻的視覺衝擊極其刺激。
當下她的表情也極為複雜,她活了十八歲,這輩子沒遭遇過這麽窘迫的事情。
夏方瑜意識到身後的人沒跟上,趕緊轉過來查看,這才注意到了程恩星裙子上的東西,以及路人的好奇目光。
“怎麽辦?”程恩星小聲喃喃一句,那一瞬間流露出了相當無助的一面,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只見夏方瑜不慌不忙的用右手拎起自己的包包,穿過程恩星的左腰,這樣剛剛好用包擋在了有印記的部位上。
“我先帶你去洗手間。”夏方瑜鎮定道。
第12章
兩人此刻的距離極近,姿勢也像是真摟著的一樣,不過夏方瑜的手始終保持著與程恩星的腰有一兩寸的距離,看似很親密,實則壓根就沒有肢體上的接觸,倒是夏方瑜的包,為了遮擋住程恩星裙子上的印記,是始終貼合在她的身上的。
就這樣小心翼翼往前挪著步子,一路上尋找商場最近的洗手間,有些路人也會好奇地往她倆身上看,不過不像之前那樣頻頻回頭指指點點了,大家最多也就覺得她們這樣走路的姿勢比較奇怪。
程恩星屏住呼吸,一路心跳都比較快,生怕遇到哪個熟人或是認識自己的人,倒是身旁的夏方瑜面色震驚,不慌不忙,興許是年紀比她大的緣故,遇事沒那麽容易慌亂吧。
終於找到了商場一樓的洗手間,推門進去的那一瞬間,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程恩星大大地舒了口氣,一邊忍不住在心裡埋怨,這大姨媽什麽時候不來,偏偏在她挑白裙子穿的時候來,程恩星向來每個月日期不準,她也懶得記錄,畢竟也沒什麽用,而且天生就不痛經的她,大多數時候都沒有絲毫感覺,除非是穿著緊身褲的情況下能夠第一時間發現異樣感。
雖然每次毫無征兆的來姨媽,都會弄得她很手忙腳亂,但至少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狼狽過,或許天生對此神經大條的她,總算是在陰溝裡翻了船,也是一次深刻的教訓。
夏方瑜後一步進的洗手間,並隨手關上了門,她這才松開有些酸澀的手將自己拎了一路遮擋的包放在了洗手台上,接著從包裡取出了濕紙巾來,蹲下身去主動幫程恩星擦拭裙子上的血跡。
程恩星驚呆了,完全沒有料想到對方會這樣做,而且是為她這樣做,趕緊結結巴巴道,“夏老師…你…你不必這樣做的。”
“沒事,我先幫你簡單處理一下,不然等血跡幹了就不容易洗掉了。”夏方瑜半蹲著身子仔細認真地幫她擦拭裙子,甚至到後面直接用手接上了水幫她搓洗。
程恩星整個人都尷尬地無地自容,她覺得姨媽血還挺髒的,居然還有人直接上手去觸碰,她平時自己弄髒的褲子都直接丟掉的。
雖然但是,夏方瑜今天的舉動還是讓程恩星心裡有些小感動,這輩子也沒人為她做過這種事情。
夏方瑜幫她處理裙子的間隙,程恩星一直呆呆地站在那裡,目光四處遊移,這才不小心瞥見了夏方瑜放在洗手台上的包,米白色的包身上居然也沾上了血跡,不得不說她的血可真是頑強,透過內褲透過裙子,還印在了包上。
她尷尬且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那個,你的包弄髒了……”
夏方瑜頭也不抬,隨意道,“沒事。”
程恩星努努嘴又繼續說,“你的包多少錢,我賠你一個吧。”
“真不用。”夏方瑜笑了笑,“回頭我擦洗乾淨也一樣。”
話雖如此,可是即使真的能夠擦拭乾淨,那今後背出去恐怕都該有陰影了吧,尤其是令程恩星心裡蒙上了陰影,她以後每次見到都會想起自己的姨媽血沾在了上面的不堪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