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袖子太寬,胳膊太細。袖口又滑到了手腕處。
閆嶽覺得這樣的小姑娘很可愛。
可愛歸可愛,閆嶽又將視線轉回小丫頭給自己挑的西裝上,不是自己喜歡的款式甚至有些不潮流但還算過得去。
乘閆嶽審量自己為他挑的西裝時,陳鳴也在欣賞著這個男人。
果然很成熟,和自己完全不一樣。不笑時就是嚴肅薄然的臉,笑時又很有大人該有的從容和溫雅。眉目深沉,眸如深淵……就是……頭髮是不是有點長……
陳鳴這才注意到閆嶽的頭髮都已經長到脖頸處了。他湊近撚起閆嶽鎖骨上的撮黑發,皺著眉頭,對它的長度很不滿意。
陳鳴那麽可愛的反應讓閆嶽笑出聲:“頭髮是該剪了,怎麽著也不能超過丫頭。”
這是笑陳鳴頭髮短。
但這句戲笑的話對陳鳴來說不痛不癢……
男人頭髮短很奇怪嗎?話說回來閆家大少爺頭髮那麽長才奇怪吧!
“不高興了?”
閆嶽為自己嘲笑陳鳴頭髮短有些後悔。
陳鳴搖搖頭表示沒有。
……
“那丫頭幫我剪了吧。”
嗯?
陳鳴哪會剪頭髮,萬萬不可,他搖手拒絕。
“你怕了?我都不怕呢。”
大人慣用的激將法……
對陳鳴挺受用的。
最後的結果就不容樂觀了……閆嶽看著陳鳴捧著的銅鏡中倒映出的自己。
這頭髮,果然……剪得醜。
不能怪小丫頭,閆嶽歎氣說:“掛架上有帽子,用那個吧。”
幫閆嶽扣上帽子,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是你自己讓我剪的,我拒絕過了,你非要的,剪殘了不能怪我。
第16章柳如眉
“嫋晴絲吹來閑庭院,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雲偏。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抵不過一個“現”字,春園所有咿咿呀呀聲都在那一瞬驟停。
一席水袖輕撫,揮去半邊色彩。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上那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穿著花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登著繡線青緞粉底小朝靴的旦子身上。
花旦面閆嶽若中秋月,色如春啟花,鬢若刀裁,眉如墨黛,面如桃瓣,目送秋波。
這秋波贈與誰……
多年未見,姥爺之風仍如高山水長。
柳如眉身形一轉才讓自己的視線從台下那著深服西裝的男子身上移開。
聽說今晚還有滿春園的戲目,陳鳴就滿心歡喜地拉著閆嶽來了。可沒想到唱的居然是那“牡丹亭”,咿咿呀呀,鳴腔作語,都是些繁瑣的花腔把式。陳鳴不喜歡聽這種類型的戲曲,可好巧不巧,滿春園這幾日就隻彈唱那“長生殿”,“牡丹亭”……
有些乏悶。
“你想來的。這會兒倒覺得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