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屋冷笑完全聽不見花泗的諫言。
“老了我就自殺,這樣就不存在值不值錢的事。”
“你說的什麽話!”
花屋的驕縱讓花泗憤怒地甩掉手指的茶杯,茶杯摔落在地的聲音讓杵在一旁的陳鳴下出聲。
這才讓花泗反應過,他剛剛的舉動有多麽不妥。
第92章學會下跪
花泗趕走花屋後回望陳鳴一眼,他換下生氣的表情溫柔道:“從今以後就呆在這裡吧,嗯……你現在骨骼還沒發育好,能做一些基礎打雜的活兒嗎?”
打雜的活陳鳴當然能乾,他高興地點頭,能夠為花泗工作他很開心。就這樣,陳鳴在花泗的庇佑下開始了他的打雜生活,起初他只是在後台打掃洗衣服。過兩天后,陳鳴便可以上前台去端茶送水。
花泗好心地提醒陳鳴:“記住。千萬不要離客人太近,客人發脾氣要馬上跪下認錯,客人是天但要保護好自己。”
“客人是天,不能離他們太近,客人生氣了要馬上跪下……”
陳鳴端著茶幾和小杯重複著花泗的警告,花泗覺得陳鳴這小孩天真可愛,隱隱不忍中將他推向前台的位置。
東南軍的首將娶個六姨太,豪氣下包了這憐館一半的茶水,人們才知東南將軍韓熙與這男憐館的花旦花泗關系好。所以今天的生意比往常更好些。
這是個文化冗雜的時代,人們的性取向也開放多。不過憐人的地位卻沒因此提高。憐人就是憐人,等級地位比那下三濫的流派還要低等,人們把他們和乞丐劃為一檔。
這不陳鳴還沒出腳幾步,隔壁的桌位就傳來客人的暴怒聲。
一位柔弱的吹笛哥哥被旁坐的大胡子男人推到在地,男人口中大大咧咧噴罵,空氣中都能看到他憤怒的口水:“吹得什麽玩意兒,沒吃飯還是怎地,悉悉索索的學老鼠呢!”
罵完,男人還不甘心他抓起桌上的花生就往倒在地上的小哥嘴裡塞。
小哥啞聲不敢反抗,任由滿嘴的花生塞到塞不下為止。周圍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止大胡子男人,還有些客人甚至津津有味地把這個場面當成一場戲劇表演。
男人踹了小哥哥一腳,小哥手中的笛子意外滾落到桌角,那是小哥賴以生存的東西。他挪動身子想去取回,大胡子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拎起。
“幹啥呢,你們是這麽對客人的?”
小哥紅著眼猛搖頭。
花泗隻讓陳鳴不去招惹客人,沒有不讓他幫忙撿東西,熱心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在眾目睽睽中,彎腰匍匐撿起滾在桌角的豎笛。
大胡子男人發現了他。
“喲!哪來的小子,幹嘛呢!”
陳鳴的出現讓周圍的憐人唏噓出聲,他們捏著手心想上前拉回陳鳴又害怕得在原地躊躇。
陳鳴緊拽著手裡的豎笛,低眸深呼吸一口,他勇敢地帶著豎笛爬出飯桌下,起身,回頭盯著大胡子男人。
少年的眼中澄澈沒有一絲汙垢,與大胡子見過的普通人不同,這個少年的眼睛意外淡薄,淺色的瞳孔散發著絕塵若即若離之感。
多麽美麗的眼睛,大胡子不自覺看到如迷,他甩開手中的吹笛小哥接近陳鳴。
粗糙的大手撫上陳鳴小小圓潤的臉上。
陳鳴下意識皺眉地躲開這個男人的接近,他想幹什麽。
“你……叫什麽名兒,新來的?”
大胡子鼻孔呼哧呼哧出聲,口氣一股大蒜苗子的味道。陳鳴別扭的拽著笛子往後退卻一步。
“怎麽好看的小人兒,告訴叔叔你叫什麽……”
男人明顯是盯上陳鳴了。剛從屋裡辦完事的花泗遠見著陳鳴出事,心中大呼不好,匆匆提著長衫擺子下樓走到他的身邊。
“呦,這不霸哥,這滿堂狼藉的。您又給我惹事兒呢?”
花泗眉目輕佻掃過地上那一堆被打翻在地的東西,以及沉默不語的同桌人。
花泗是現在憐館的當家人,人有四美,秀發,眉目,鼻梁,小嘴,他獨佔四美。沒人客人會不給他面子,大胡子也不例外,他衝花泗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