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們覺得閆穆沒意思,胡亂打過招呼後又跑回閆嶽身邊。閆嶽周圍的朋友和天上的鳥兒那麽多,他們圍著閆嶽又是笑又是跳,那時,閆穆並沒有注意到其中的明珠。
他和明珠扯上關系的起因來源一次“捉迷藏”。
小朋友們被分車了兩撥,一撥是鬼,一撥是人。明珠和閆嶽都是鬼,閆穆是人。
閆穆其實開始是很快樂能加入他們的,他把自己藏匿在花園的假山後,希望閆嶽能找到自己。
捉迷藏的遊戲過的太久。
閆穆從下午躲到了日暮,沒有小朋友來找自己。
是自己藏的太好了嗎?
閆穆扣扣指甲,揣度自己要不要主動出去找他們,他又倔強想閆嶽會來找自己。時間在閆穆一二猶豫間又過去大半。
天暗,夜風吹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還是沒有人來找自己。
他一個人躲在假山背後,月光下的草地上只剩下自己和影子。一片靜謐祥和中,知了叫了一聲兩聲,仍舊沒有人聲。
沒有人,閆穆害怕得捂上臉嚶嚶抽泣。
眼淚浸濕他的袖口讓視線也變得模糊。
“原來你在這裡啊!”
少女清脆動聽的聲音打破了靜謐,笑容的嘴角勾起,指尖觸碰到閆穆的肩胛,“其他人都回去啦,我對閆嶽家也不熟,找你好久都沒有找到。對不起呀。”
閆穆抬頭,臉上還掛著淒厲的淚漬。
模糊視線中,是張稚嫩泛著櫻桃薄粉的圓臉。
“你怎麽哭了!”
少女慌忙從懷中掏出梅花的方塊紗,擦擦他的臉,“男孩子不可以哭的!”
閆穆聽從少女的話,沒有再哭。
“那這個帕子就送給你了,下次捉迷藏的時候,你當鬼,如果你找不到我了,我也會哭的,到時候要還給我呀!最好也幫我擦擦眼淚。嘻嘻。”
“明珠,你怎麽在這。”
少女說完,穿小袍長褲的成年男性提著昏黃的燈籠找到了她。
“爹!”
明珠衝過去開心保住自己的父親,“我在當鬼呢!”
“當鬼?囡囡要當也是小仙女呀。”
男人寵溺地捏捏少女的鼻頭,沒有因為少女遲到回家而生氣,“走吧,我們回去睡覺覺去。”
少女抱著男人的腰,臨走時還不忘衝閆穆揮揮手,“下次我哭的時候也要給我擦臉臉啦!”
閆穆握著軟帕全程無言。
平靜的面容下,他回憶少女一言一行,後知後覺心中泛起一蕩漣漪。
就這樣,閆穆履行著對少女的承諾,尊重她,愛護她,在她心愛的人受傷的時候在遠處心痛地守望她。
她想要離閆嶽更近些,閆穆就讓她住在閆嶽的對面。
她想逃出閆家,閆穆就立馬安排車送她回家。
他甚至可以在她的周圍安排好多年的眼線保護她,就因為她不想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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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和父親去跑商,就沒有和閆穆玩過。估計那是閆穆最後一次玩遊戲,他沒什麽朋友。”
閆嶽抿口咖啡,眼中沒有一絲漣漪,就像他剛剛訴說的不過是一場政局。和“可遇不可求”的虐戀毫無關系。陳鳴懷疑眼前的男人根本沒有感情,他冷漠的不像人間之物。
“你沒有感情的嗎?那是你弟弟,他犯傻的時候,你作為哥哥不應該警醒他,讓他不要沉迷下去嗎?包庇一個殺人犯根本不是愛情的行為,是自私!最後還為了所謂的第一眼送死,值得嗎?”
閆嶽小指抵著咖啡杯的底座輕輕放下,他的領口扣到最上,用極致的銀絲繡著雲海翱翔的白鶴,一雙深邃墨色深瞳深沉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