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典意頓時警惕,迅速直起身把人拉到床上,被子蓋在兩人頭上,聲音壓得很低,“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跟蹤,你怎麽過來的?”
季然猝不及防就被典意帶到床上去了,視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她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典意雙臂松松環上了她的肩,身子向下微傾,下顎抵在她的發頂,說話時帶了點顫。
“要是被咱爹的人跟蹤可不好了,他好像不讓我們同框,我怕他對你不利。”
小推車聲音漸遠,典意微微傾身,人又湊過去了點,手臂無意識圈緊了。
被子還沒拉開,光線朦朧,兩人臉頰相貼,典意一直屏氣細聽著外面情況,直到聽不到小推車聲音才淺淺舒了口氣,側頭輕聲開口,“那個人好像走了,沒事了沒事了。”
兩人距離很近,典意側頭說話時,睫毛掃在了她冰涼乾燥的面頰上,勾起酥酥麻麻的癢。
季然沉眸,低低應了聲嗯。
確認那人走遠了,典意拉開被子,跳下床。
有隻鞋子不知道被踢到哪裡去了,她索性單腳蹦到門邊,帶上門,再蹬蹬蹬蹦回來。
“咱爹不是派你到外地出差了嗎?人還好嗎?咱爹有為難你嗎?”
“聽肖欽說,咱爹有千萬營銷號,愣是把輿論牽向我倆撕逼那塊,這真的是親爹嗎?”
“我找個機會還是去做個DNA鑒定吧,我覺得他找錯閨女了。”
“你還是快回去吧,我怕他會對你怎麽樣。”
典意也不管季然會不會回答,一股腦兒的問題和吐槽都拋了過來,絮絮叨叨著,像是要把這段時間沒說完的話都補上。
季然視線定住,一直沒說話。
“然然,你倒是應我一聲啊。”典意抬眸,嗔怪道。
“你有沒有一個受傷人士的自覺。”
“誒?”
典意歪了歪頭,沒懂。
“知不知道自己還有傷?”又是一段長時間的安靜後,季然忽然抬手在典意額頭重重敲了下,“這腦袋瓜子都在想什麽呢?”
下一秒,病號服被撩開了,露出圓潤肩頭。
肩胛骨處,剛處理好不久的傷口又裂開了,薄痂破了幾道口子,淡黃色膿液微微滲出,季然眸光凜冽,聲線很沉,“病號就不能趴床上乖乖躺著嗎?”
“我一直都躺著的啊。”
在某人沒來之前。
沉默了幾秒,典意小聲補充,“這不,見到季大然女士太激動了麽,而且擔心咱爹知道你來看我了會對你不利。”
千萬營銷號。
惹不起啊惹不起。
季然思忖片刻,指尖輕搭在床頭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淡淡道,“沒什麽好擔心的,他不能對我怎麽樣。”
“為什麽?”典意條件反射問。
這千萬營銷號還都是藍影養的號,典父想做點什麽她都能知道。
這次任憑輿論發酵,只不過是想看看典父能做到哪一步罷了。
比她想象中還要不近人情些,即便是親女兒,也不在意。
那她也沒必要再留情了。
季然斂眸,含糊其辭,“有鬱歡在,她挺了解這方面的。”
“對耶,她可以的。”
“鬱歡姐看著就挺厲害的樣子。”典意絞了絞手指,感慨,“什麽時候我能像她那麽厲害就好了。”
季然沒接話,但鼻子和眉頭都微微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