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熾似笑非笑:“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臣能感覺到,臣拔刺時,陛下……屏住了呼吸。”齊宥懊惱的垂下頭,愧疚道:“結果臣還是讓陛下流血受損,臣該讓太醫過來的,陛下息怒。”
雍熾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他平複內心的驚悸,再看向齊宥時,眸中已多出幾分戲謔調笑:“想讓朕息怒?”
不待齊宥回答,他欺身壓過去,不容反抗地吻住他軟而糯的唇。
齊宥兩隻手臂顫抖著撐在身側,在雍熾極具侵略性的攻勢下勉力支撐,許久才微帶喘息的垂下頭。
“不是想讓朕息怒麽?”雍熾看他躲避,淡聲道:“還敢躲?”
少年的唇微涼而甜潤,遮住了那一瞬間的慌亂。明明親吻是比方才更纏綿的姿勢,雍熾腦海中卻不斷浮現齊宥側頭,對他掌心呼氣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阿宥:我讓你流血讓你疼了,是我錯了=
熾熾眼神暗啞:這句台詞很危險,不該你說。
阿宥:陛下你就是害怕嘛,你屏住呼吸我都知道!
熾熾:我那是看媳婦兒太專心了謝謝。
第40章探花
兩個人回到室內,恰巧看到幾名貌美的侍女捧著一大束時節花朵,插在案頭清供的白瓷花瓶中。
少女抬腕插花,真乃人間美景。
雍熾駐足觀望,唇角掠過笑意。
齊宥以為他在看那幾名膚色皎白的侍女,腦海中驀然響起崔鑾說的話,心裡竟沒來由一沉。
雍熾並未察覺,偏在此時湊到齊宥耳畔悄聲道:“猜猜朕在想何事?”
齊宥在心裡悄悄翻個白眼:“陛下的心思,臣怎敢揣測?”
“又搪塞朕!”雍熾屈指敲他光潔的額頭:“說話陰陽怪氣!”
齊宥揉著被敲疼的地方,氣鼓鼓不語。
雍熾用臂膀環住他,眸光停留在那束花上,戲謔道:“朕是在想,此花再次開時,阿宥已成朕的枕側之人。”
雍熾的語氣很緩慢,乍一聽色氣滿滿,細品之下竟含著滿足的悵惘。
他饞自己身子到這種地步了?
齊宥一頓,心裡生出澀澀的不自在,嘴上隻大著膽子調侃道:“陛下懷著這心思賞花,臣覺得花都不乾淨了。”
“這樣最好。”雍熾反而嘴角輕翹,得意道:“朕回去就要在寢殿裡遍植芍藥海棠,好讓你每次進殿,都能時刻謹記朕對你的心思!”
齊宥:“……”
果然這種程度的調侃非但沒有殺傷力,還能讓暴君更得意。
可心裡竟然密密匝匝牽絆出愧疚,雍熾若是知道他一心籌謀離開,會不會失落半晌?還是會直接冷冷一笑,直接打殺人?
心思紛亂,齊宥沒說話,默默進了內殿。
雍熾望著他又道:“聽說阿宥的生辰日快到了。”
生辰日是他和蕭朗吟的出逃日,齊宥心裡一緊,輕輕點頭。
“你想如何過?”雍熾看向他:“盡管說,當閑話,當笑話講給朕都可。”
他記得那夜,齊宥捧著燭光一臉虔誠的模樣。
“臣並無想法。”齊宥壓下心中的慌亂,笑道:“旁人如何過,臣便如何罷了。”
哥哥和魏九朝無心的取笑打趣在腦海中響起,既然在這裡過不了心目中的生日,齊宥也漸漸褪去對生辰的盼望。
雍熾卻眸光一閃,擁住他輕聲道:“朕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