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喝奶的小阿燈抽空回應一下他爹,並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幹什麽了。
“算了算了。”景行之無奈,“我已經知道,為什麽你要叫阿燈了。
原來不是那晚河燈太美,而是你的命運——注定和燈火不離。”
小電燈泡,可不是阿燈嘛。
但自己的兒子,就是黑夜格外亮堂也只能咬牙養著了。
小孩覺多,等景行之喂完奶,阿燈吐出兩個奶味泡泡,沒一會就闔眼睡去了。
景行之把小孩裹裹,放到床邊的兒童小床裡,讓屋子裡一大一小都安心睡覺。
操心完了兒子,景行之這才飛快地洗漱。洗漱完了,他換了乾淨官服,帶上能乾的莊哥出門打工。
汪莊跟了來定北,書娘卻是回了漢北府。所以莊哥又成了一個人,想想還怪孤獨的。
還沒到衙門,景行之騎著馬,慰問汪莊:“莊哥,你昨夜睡得好嗎?”
然而汪莊就睡在隔壁兩間房,他又是練武的,五官敏銳,昨夜什麽都聽見了。
汪莊看著景行之,目光冷漠。
……你還是人嗎?!
“挺好。”莊哥咽下了想念小娘子的辛酸。
“那就好。”景行之拍拍莊哥的肩,“嫂子說了,過陣子就來看你,不用想太久。”
這還算句人話。汪莊點點頭,道:“她說三個月,沒多久了。”
他們從京城趕路到定北可花費了不短的時日,一開始的三個月還真沒多久。
景行之看著硬漢莊哥一秒變成倒計時,不由得笑了。
縱你如鋼似鐵,也是繞指柔。
汪莊似乎覺得這個笑,挑釁到了自己。
他開口道:“景大人,下回回家再給阿燈喂奶吧,一身奶味兒去當差,不大好。”
“不會吧?我喂了阿燈換了衣服的啊!這是後面穿的衣服。”
景行之抬起袖子聞來聞去,奈何他整天和小阿燈待在一起,聞不出來自己身上什麽味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奶味者,聞不出。
景行之抬頭,一臉不信地看著汪莊:“莊哥,真有啊?”
汪莊點頭:“真有。”
“但是早上柳方要睡覺。”景行之陷入苦惱。
走到衙門門口,景行之終於想到了好辦法:“莊哥,明日你來給阿燈喂奶啊。多抱抱小娃娃,能早點生娃娃的!”
汪莊想說不要,可又有點心動。
小娃娃嘛,長得像自己不好,還是像小娘子的好。
汪莊點點頭,討價還價:“輪流喂。”
“好。”
兩個家庭婦男自以為解決了問題,腦子一點兒沒忘“兩身奶味”上想。還都以為,是端了奶碗,靠近了奶源,身上才有奶味。
******
說說笑笑,景行之從府衙辦公的正門進去了。
府衙到處都是人,隨行官員挑的都是有經驗的,打慣了各種“大仗”,有條不紊地一份負責幾處,安排上了。
景行之去簽了個到,然後在王子凱的師爺哪兒領了個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