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將王子凱送到家,交代下人給他煮點解酒的,這才轉身回自己家。
他喝多了,一身臭烘烘的。
阿燈瞪大眼,都不認這個爹:“啊!”
阿燈聞著怪味,害怕地回頭找阿姆。
柳方皺皺鼻子,遞上一杯解酒茶。
等景行之喝完,柳方就把他推進浴室,讓他去洗澡。衣裳、熱水,已經提前備好了。
景行之終歸也喝了不少,半睜著眼,有點迷糊地洗澡。
洗完該穿衣服,手一扯,一件褲子“噗”地往濕漉漉的地板上掉去。
換做往日,景行之還能接住,今日就沒管,衝浴室外喊:“侯爺夫人,你家侯爺褲子掉了!”
柳方問:“那件?”
“裡頭的。”景行之小聲。
柳方重又拿了一件,給他遞過去:“我怕是最沒排面的侯爺夫人了,還得自己給你拿衣服。”
景行之伸手把人抓進去,摟在懷裡搗蛋。
水聲嘩啦。
……
半響後,景行之笑著道:“你下回也掉嘛。”
柳方想想,竟然覺得……有點好玩,還有點期待。
不過嘴上是:“弄得我衣服都濕了,你去給我拿。”
景行之笑著答應,他哪裡不知道小方方,不拒絕就是同意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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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侯爺,但是官職沒有調動。對於景行之來說,生活沒有什麽變化。
頂多是宮裡送來的東西多了,柳方和阿燈可以吃得上各種稀罕的,這點他很滿意。
簡單來講,事業順利,家庭和美。
不過日子過去,一代新人又一代新人。
一年後,王子凱覺得身上不太舒服,忙過了的後勁兒上來了,又天天被景行之一家鬧得想家,乾脆請了病休,把一攤子事都丟給景行之。
就這麽著,景行之在定北跟著老王學了一年多,然後獨挑大梁幹了一年又三個月。
之所以是一年又三個月,是因為他被召回京了,趕在年前一個月。
好家夥,堂堂一個侯爺,終於在兩年後離開了北地。路上快些,說不定能趕上在京都過年。
再過幾日就要啟程,景行之就不坐堂了,回家躺著舒舒服服地休息。
柳方忙著收拾東西,兩歲多的阿燈就只能跟著爹,懶洋洋地躺著曬太陽。
北地的冬日很冷,阿燈穿得像個球。
景行之看著懷裡的小球打了個滾,兒子的臉就露了出來。
臉蛋圓圓的,還沒有褪去嬰兒肥,眼睛也是圓溜溜的,不過眼神十分靈動。
阿燈紅潤的小嘴兒叭叭,童聲脆脆的,還帶著點奶。
“阿爹!阿爹!我想出去玩!”
“不是和你的小夥伴都道別了?東邊的狗,西邊的貓,你也去看過了。”景行之撩起眼皮子,他閑了幾日,阿燈就鬧著出門幾日。
阿燈滾上他爹的胸口,趴下去,小腦袋挨著他爹的大腦袋,親昵地問:“那爹你跟我說說,京都好玩嗎?方爺爺不是在江南嗎?我想去江南。”
旁人家兩歲多的小孩可能說話還不夠利索,阿燈這兒已經口齒靈便,言辭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