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無奈,只能道出自己想好的最後一個理由:“老師,他一個人在家生孩子,我不放心!”
“哦。敢情路上那船啊,風啊,浪啊,山匪啊,水匪啊,你就放心咯。”方啟晨指著景行之的鼻子罵,“你個笨蛋!哪個更危險,你心裡沒點數?”
景行之見老師真的暴怒了,也顧不上躲和別的了,上前兩步伸手扶住老頭:“我能保證路上不會出事,才敢帶他一起走的。”
景行之沒說胡說,他的導氣術突破到第三層,只要不怕天機紊亂的天罰,就是想讓柳方現在把孩子生下來都行。
除開透視體內的能力之外,他最近還可以做到近距離內,短暫控制人的器髒。
打個簡單的比方——那個想不開找死的家夥跑來挑釁景行之,又靠近他一米之內,景行之想讓他心臟炸掉就炸掉。厲害不厲害?
破壞能做到,養護和保護也是同理,不過要細致用心些。
加上柳方修習的導氣術因為雙修前期進展很快,前幾日也突破到第二層了,身體好比洗經伐髓一樣經歷了一遭奇遇。
以上兩個,就是景行之敢打包票的理由。
可這些,方啟晨不知道。
老頭推開景行之的手,不過情緒因為景行之的一扶變得平靜了些。
方啟晨一臉嫌棄地撇過頭,道:“你拿什麽保證?人家那河湖還能不起風浪了,自然之力,人力豈可輕抗?”
方啟晨說到這,猛地轉身,目光盯著景行之的眼睛:“你要不拿出證明來,要不拿出真本事來,否則就別想了!”
“你要想不給個交代,就這麽去,那就別認我這個老師。”
“輕視人命,你不配為我弟子!”
方啟晨眉心打成結,神情認真,話語擲地有聲。
嚴肅的對峙讓室內的氣氛都似乎凝固起來,讓景行之有些呼吸困難。
要不?攤牌算了……
景行之有一瞬間這麽想。
可攤牌之後,成型的修煉法門,又怎麽解釋?
方啟晨與李雲璽親近,一旦消息讓李雲璽知道,對方能不心動?
攪亂一些小事也就罷了,多做些好事,積攢功德總能彌補。可擾亂帝王命數,景行之能被雷活活劈死!
所以一開始,景行之就沒打算將導氣術教給老師和小師妹。他可以自己動手,無形之中給兩人梳理梳理身體,但不會教他們導氣術。
只是方啟晨也確實待自己如師如父,不讓他安心,自己如何帶走柳方?
直接把柳方帶走?老頭身體不好,景行之哪裡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不老頭最近身體好多了,出發的日子又近了,景行之提都不想提。
不解釋,就不能帶走人。解釋,又要暴露。
兩難啊……
景行之低下了頭,抿緊唇。
半響,景行之未語。
忽地,鼻尖飄過茶香。
景行之小心翼翼地抬頭,瞧見老頭坐在哪兒喝茶。
景行之本能地強化了嗅覺和視覺。
嗯??!
用眼睛看,這個色澤清潤,不錯啊!
味道?
鼻子嗅起來是淡淡的茶香,還有一絲絲的竹香。
等等,這個茶的竹子香味不是很難泡出來的,據說要心很靜。
老頭剛剛那麽生氣,怎麽泡出這麽好的茶來了?